“帕列斯……?”
顧時在心裡反複念叨著這個名字,他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好像聽誰說過,可現在他有點想不起來了。
“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來著……”
“嗬嗬。”
忽然,許久未曾發言的阿蒙不知為何在顧時腦海中輕輕地笑了幾聲。
“你笑什麼?”
顧時覺得阿蒙最近很奇怪,總是因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發出更加奇奇怪怪的笑聲。
難道他也需要進行心理輔導了麼?果然自己之前的猜想沒錯,阿蒙這貨雖然看起來很正常,但實際上他的心理問題估計比自己還要嚴重……下次要不讓他也去和瓦列裡醫生交流交流……
“首先,這裡唯一一個存在精神問題的人就是你。”
“其次,我會笑是因為我在感歎命運的巧合多變,令人著迷。”
“你這話一說反而顯得更奇怪了……”
顧時不再去管腦海中阿蒙的言語,他看向端著儀態的愛德華,張張嘴想說什麼,可對方在看見他開口的動作就立刻表現出了洗耳恭聽的姿態,微笑著把頭微微俯湊了過來。
這讓顧時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對方這過於優雅的表現,使得他覺得自己好像說得太淺薄會很沒有禮貌。
憋了半天,顧時拿腔捏調地,模仿著英倫口音說了一句。
“你好……”
然而愛德華則像是感受到了什麼撲鼻的芬芳一般,仰起頭深深吸了口氣。
隨後他歎息說道。
“顧時先生,您為了迎合我而學習腔調的行為讓我羞愧萬分。”
“您如此的親近他人,我卻沒能用您的語言和你交流,這真的是……太羞愧了。”
“?”
顧時茫然地看著他再次醞釀著念起詩句,一旁的阿爾伯特早已聽不下去,拿著托盤與小麥果汁溜走了。
愛德華昂首沉吟道。
“飄飄入世,如水之不得不流,不知何故來,亦不知來自何處。”
“飄飄出世,如風之不得不吹,風過漠池亦不知吹向何處。”
“顧時先生,這首詩我為你而念,請你原諒我這傲慢之徒。”
“沒……沒關係的。”
顧時覺得自己也快受不了了,逐漸尷尬的內心正在驅使他乾脆把愛德華現在的想法全部偷乾淨,好讓自己脫身。
但他的理智在告訴他,竊取隻是為了達成目的的手段,自己不能將其視作如同吃飯喝水一樣正常普通的事。
再怎麼說,竊取這個行為本身就是不正義的。
還是溝通吧,溝通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
“愛德華先生,你不必這麼謙虛,你擁有比我更高的才華,我隻是一個擁有些許好運的普通人罷了。”
“啊,好運,多麼自謙的詞彙。”
愛德華對著顧時恭敬道。
“顧時先生,我的識人能力是從我的堂哥那裡學習來的,有他的教導,我相信自己不會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