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除了顧時之外,也有一個人察覺到了不對勁。
克裡斯從草叢後麵探出頭去,偷偷地看了眼還坐在長椅上無聊地擺動雙腿的詩織。
“顧時先生,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
顧時本來正準備解散這個臨時會議,就被克裡斯叫住了身。
“怎麼了?”
顧時看克裡斯一臉擔憂的樣子,好像他一直都在保持著這副姿態,顧時也很好奇他究竟在憂慮什麼。
克裡斯吸了口氣,認真地說道。
“發現了異常的解密者,還有一位。”
“啊?”
顧時一愣,他沒想到居然也有人發現了異常的地方,難不成這屆解密者裡還有像瓦列裡醫生一樣的心理學大師?
不過話說回來,克裡斯是怎麼知道的?
顧時打量了一下克裡斯的模樣,再結合幾分鐘自己和克裡斯再遇時的場景,他立刻就猜到了克裡斯說的那個人是誰。
“是詩織?她是怎麼發現的?”
克裡斯佩服地點著頭,顧時果然能猜出他的想法。
“她想要通過分析工作人員的行為舉止來推斷接下來的行程安排,沒想到從中發現了幾個……”
“還是幾個?!”
顧時倒吸了一口氣,看來工作人員被滲透的程度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嚴重啊……
不,也不一定,這裡麵可能也有部分是一般的情報人員,隻是被混淆在了一起。
可不管怎麼說,工作人員中混有不少的內鬼,這應該已經是可以確定的事實了。
“問題大條嘍……”
顧時咂了咂嘴,對克裡斯說道。
“我們這邊的事要不要告訴詩織,克裡斯你自己判斷吧。你和她的關係好些,應該可以從詩織的性情上去分析怎麼做是最好的選擇。”
“我嗎?……好吧。”
見克裡斯接下了這個擔子,顧時也回過頭對阿列克謝說道。
“阿廖沙,你也要注意安全,酒就不要喝了,現在可是大事。”
“放心,這點酒精還影響不了我的大腦。”
阿列克謝很是自信地拍了拍胸脯,手中瓶子晃蕩出水聲來。
基本的目標與共識都達成完畢後,顧時再三告誡了一下安全事宜,而後便解散了這臨時的小小會談。
阿列克謝繞過草叢另找了一個地方消磨時間,而克裡斯則是原路返回去找詩織,隻有顧時還留在原地。
“目前,一切安排的都還算妥當吧……”
他細細盤算了一下如何正常地搜尋可疑對方的方法,在發現這是一樁極其耗費時間與人力的工作後,他不免歎氣道。
“也不知道時之蟲那裡搜集到多少情報了,現在它應該已經完成初步寄生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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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趕緊再蹦一個內鬼出來讓我寄生一下吧。”
顧時這樣想著,也順著原路走了回去,去拿自行車,然後回到會場內,去找自己的下一個協助方案對象。
也就是分析小組的那幾位成員。
…………
這是一片廢棄的土地。
廢墟悄然矗立在這蒼茫的霧氣中,曾經的城市,如今成了荒野的夢魘。
破敗的建築物在歲月的侵蝕下顯得格外蒼白,空洞的窗戶仿佛是無聲的眼睛,注視著無人問津的街道。荒草在地麵上瘋狂蔓延生長,將昔日的街道和人行道掩埋,然後慢慢枯萎,隻留下一團乾草紮。風吹過破碎的窗戶,發出陣陣淒冷的呼嘯,如同被遺忘的靈魂在低語。鐘表停滯,生活的節奏被永遠地切斷,留下的隻是塵封的記憶和絕望的寂靜。
在很多年前,這裡還不是這樣,即使是在那起事故之後,這裡也並不是完全的荒無生機。
可在第一次的怪談失敗,詭異降臨後,這裡就變得徹底不一樣了。
終年的陰雲環繞在廢墟上空,永遠遮蔽著這裡的陽光,卻從未落下過一滴雨水。按照氣象專家的說法,這是因為詭異降臨導致了當地氣候被嚴重改變,所導致的極端現象。
米哈伊爾是一個沒了工作的鐵道維修師,詭異的降臨導致他失去了自己的家庭與繼續努力生活的勇氣。現在的他隻能通過自己尚且熟練的眼光去撿拾一些丟棄在路邊的金屬殘骸為生。
偶爾運氣好些,他能撿到幾個好成色的破舊零件,以此得來的報酬,又足夠他用酒精麻痹自己不少時間。
通常而言,他都隻會沿著鐵軌去尋找廢棄物品。
但這次怪談的休息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他不願意浪費這麼好的時間,打算趁此機會多攢點零花,等到下次怪談一開始,就買一大堆酒讓自己沉浸於麻痹中。那樣就算他們的解密者再次失敗了,他也不會有太多的感觸,就連死亡都會顯得溫柔很多。
於是乎,他一路沿著曾經走過一次的路線,準備到這個廢棄的城市裡尋找自己的機遇。
可這裡實在是太陰森了,米哈伊爾從未想到切爾諾貝利竟然能變成這般模樣。
站在通往市中心的馬路外,他遠望著切爾諾貝利一片死寂寥寥,蹣跚的腳步就那麼停在了荒草地上。
天空中沒有一絲陽光,就算間或有那麼幾束光線漏出雲層,也從來不會照射到他的身上。
米哈伊爾不停地深呼吸,一遍又一遍地給自己打氣。
最終,他死死地盯著前方的城市,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將要出發。
“咕咕……”
忽然,一陣幽幽的鳴叫打斷了他的決心。
他詫異地轉過頭,隻看見一隻古怪的貓頭鷹停在了馬路邊傾斜的路牌上。
那隻貓頭鷹踩著“切爾諾貝利”的字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惡心……”
米哈伊爾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隨手拿起一塊石頭,就朝那貓頭鷹擲了過去。
貓頭鷹受驚一鳴,展翅躲開了石頭,飛上天空,繞著米哈伊爾不斷地在空中盤旋。
它的動作驚到了近處林中停歇著的鴉群,更多的烏鴉紛紛從林子裡飛上了高空,在切爾諾貝利的城市近郊飛翔周轉,在灰蒙黯淡的天空下,吟唱著嘶啞淒涼的啼音。
米哈伊爾強忍著不適,他連忙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以驅散這股不祥。
片刻,或許是感覺到了溫暖,米哈伊爾停下手來,長出了一口氣。
然後他便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片單片眼鏡,嫻熟地戴在了右眼上。
他微笑著,穩步朝著被群鴉環繞的切爾諾貝利進發。
那隻貓頭鷹從空中落下,精準地停在了他的肩膀上,與他一同前行。
…………
人未傷心不得死,花殘葉落是燈枯
嗯,天命還是要直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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