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一走,寂靜的大堂頓時沸騰起來。
“你們說那位李先生是什麼路子,竟如此神勇。”
“沒聽人家說是大明這條道上的嗎?肯定是官府的人啊!”
“讓那小子狂妄,這下挨收拾了吧?
哈哈……該,真是大快人心。”有人幸災樂禍,大感解氣。
也有人持不同意見,“未必,那小子不敢自報家門,不見得就是怕了,或許正是因為來頭過大,有所顧忌。”
“有道理,不過該說不說,這位李先生真乃性情中人,說抓就抓,一般人可沒這個氣魄。”
“是啊!”眾人點頭。
突然有人驚呼“李先生?
該不會就是那個《贈·婉靈》的李先生吧?”
“嘶~!”
“極有可能,那個李先生為婉靈姑娘作詩,這個李先生為婉靈姑娘出頭,十有八九就是同一個人。”
“鴇兒,鴇兒……剛才那個李先生和《贈·婉靈》的作者是不是同一個人?”
眾人也顧不上風花雪月了,一個個吃瓜心切。
鴇兒苦著臉點頭,“諸位莫要再討論這些了,還是辦正事兒吧!”
“秀兒,去把窯姐兒們叫來。”鴇兒敷衍一笑,“奴家先失陪了。”
說罷,不顧群情洶湧,進紗帳拉著婉靈匆匆上了樓。
這會兒婉靈從驚懼中清醒過來,拉著鴇兒手急問道“鴇母,那人到底是何來頭,李先生會不會受到牽連?”
“這個……”鴇母目光閃躲,支吾著不搭話。
憐香、紅袖對視一眼,勸道“鴇母,李先生畢竟是為了婉靈,為了醉仙樓出頭,讓我們知道真相有何不妥?”
鴇兒歎了口氣,無奈道“那人的父親是當朝國公,他舅爺是當今皇上。”
“啊?”
幾女傻眼,她們知道連鴇兒都不敢招惹的人,勢必來頭甚大,但沒想到對方的身份竟如此顯赫。
婉靈心思電轉,突然道,“鴇母,如此大事,難道不該讓咱們背後的‘大人物’知道嗎?”
憐香、紅袖不知大人物是誰,但醉仙樓背後有大人物她們是知曉的。
隻因……
鴇兒經常掛在嘴邊“咱上頭有人!”
“婉靈說的是。”紅袖道,“鴇母,這樣的大事兒,萬不能隱瞞不報。”
憐香也跟著勸“鴇母,你要不報上去,出了事可就要你一個人擔擔子了,時間不早了,再晚可就宵禁了啊。”
被幾女這麼一說,鴇兒也覺得自己不能隱瞞了,這麼大的事她做不了住,也無法做主,隻能讓金枝拿主意。
念及於此,她深吸一口氣,“你們老實待著,將門拴好,我這就去通稟。”
她冷冷一笑,“對方來頭的確夠大,但也不見得咱們醉仙樓真就怕了,有事就喊一嗓子,誰敢亂來隻管讓小廝去打,就說是我說的。”
說罷,風風火火地出了房間。
婉靈三女對視一眼,都是滿臉憂慮,但她們確實幫不上忙,隻能祈禱。
……
皇宮。
八皇子朱梓跪在地上,臉色煞白,瑟瑟發抖。
他,朱梓,被兄弟舉報了!
朱元璋手持長鞭,手腕一抖,‘啪!’的一聲脆響,嚇得朱梓魂兒都要飛了。
雖然沒挨在身上,但更讓他恐懼。
“父、父皇……”
“啪——!”
又是一記鞭花,鞭梢在朱梓麵前不足半尺的位置炸響,嚇得他臉都綠了,這要是甩在臉上,不破相才怪!
“嘖嘖嘖……有出息,真是有出息。”
朱元璋怪笑道,“咱十三歲的時候,隻想著放好牛,吃飽飯,你比咱強多了。”
“父皇恕罪。”朱梓連連磕頭,“都是李景隆教唆兒臣去的,不關兒臣事啊。”
該說不說,八皇子確實不地道。
人李景隆雖然人品不咋地,但對他這個表舅還是很夠意思的。
奈何,外甥對舅舅仁義,舅舅對外甥無情。
果然,老朱一見兒子這麼沒骨氣,更是惱怒,狠狠一鞭子下去。
“啪!”
“啊呀……”
朱梓疼的臉都白了,單薄的袍子直接被抽破,看得眾皇子膽戰心驚。
“父皇息怒……”
朱標麵露不忍,求情道“八弟年輕不懂事,且還是初犯,還望父皇從輕發落。”
“父皇息怒。”
眾皇子也連忙下跪求情,“莫打壞了八弟(八哥)。”
朱元璋深吸一口氣,“咱再問你,是誰讓教唆你去青樓的?”
“李、李景隆。”
“啪——!”
又是狠狠的一鞭子,朱梓兩眼一黑,差點兒沒暈過去。
卻聽朱元璋繼續道,“是誰教唆你去的?”
連挨了兩鞭子,朱梓就是頭豬,也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是兒臣自己去的,千錯萬錯都是兒臣一人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