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瘋啦?”李青驚詫道,“全部瘋了?”
“是啊!”劉強苦笑,“對方這一招可真夠無恥的,直接把關係網切割了,現在沒法再從王文祿這條線往下查了。”
“嗯…無恥是無恥,但也有用。”李青點頭。
劉強想了想,道“大人,要不要上報皇上,他們現在一瘋,公務是沒辦法處理了,拿著俸祿不辦差,咱們雖不是吏部,但也可以上奏。”
“不用。”李青想了想,“皇上讓咱們查案,咱們查案便是,做得越多,越容易出錯,這些個事兒,就交給吏部的人去處理吧?”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李青靠回椅子上,輕笑道“不查了。”
“啊?”
劉強大感意外,見李青不似說笑,勸道,“大人,要是就這麼放過他們,咱們錦衣衛的名聲……”
“那個王文祿下午還烤火嗎?”李青問。
劉強咂吧咂吧嘴,歎了口氣,道“王文祿應該是真瘋了。”
“哦?”李青詫異道,“怎麼說?”
“他不僅烤火,他還……”
“還怎麼?”李青皺眉道,“彆婆婆媽媽的,快說。”
劉強表情怪異道,“他還吃屎,吃了一大坨,據屬下的人說,怕不有一斤。”
“……我日。”李青被惡心得不輕,中午飯好懸沒吐出來,“是真的嗎?”
“監視王文祿的都是老人,而且他們都看到了,就在門口吃的。”
李青翻了個白眼,“我是說屎是真的嗎?”
“啊?這……”劉強一臉乾笑,“這就不清楚了,總不能讓咱兄弟再嘗嘗吧?”
“倒也是。”李青點頭,沒再掰扯真屎假屎的事兒,“不管他了,案子也不用查了。”
頓了頓,“從明兒開始,帶上所有新人,就在六部衙門、翰林院、都察院等地晃悠,不查案,但給他們一種在查案的感覺。
還有,順便‘不小心’透露一些我們掌握的信息,讓他們聽到,記著,一定要是‘不小心’。”
劉強一怔,旋即喜道,“大人這一招高啊!
不過…咱們沒掌握信息啊,要是說錯可就露餡了。”
李青想了想,“目前可以確定的是,那個王文祿肯定底子不乾淨,他不乾淨,他上麵的人也乾淨不到哪去,比如……戶部侍郎郭桓。”
戶部的高官,李青就認識一個郭桓,這屎盆子隻能往扣在他身上。
“大人,那萬一弄錯呢?”
李青笑道,“他們賴皮,咱們也可以賴皮,真要弄錯了,不承認便是。
反正,他們也沒辦法證明咱們說過。”
“好。”劉強點頭,“卑職這就去安排,找倆心腹散播出去。”
李青叮囑道,“一定要在不經意間透露出去,太刻意這招就沒用了,另外,為了提高可信度,去戶部衙門口轉悠的人要多些,頻率也要高些。”
“卑職記下了。”
劉強抱了抱拳,嘿嘿笑道,“大人這一招實在是高,不查案卻勝似查案,估計用不兩天便會有人沉不住氣,那郭桓若真有貪汙之舉,定會被人告發。”
李青微微一笑,“但願如你所言。”
——
晚上,李青小酌幾杯,洗了個澡換上衣服去了教坊司。
家裡雖有,也給,姿勢也夠,但偶爾下個‘館子’也不錯。
教坊司。
李青一到,就遇到了兩個熟人,一個是秦王,一個是李景隆。
倆人手拿描金小扇遮著臉,隱藏在人群之中,和眾人一起爭魁首,價格一度飆到二百兩。
他看了會兒熱鬨,便徑直上了二樓,魁首什麼的,他也不甚稀罕,畢竟魁首也是花魁,隻是名氣更大而已,質量差彆並不大。
一個二十兩,一個二百兩,哪個性價比高,不言而喻。
他可沒有皇帝、國公級彆的老子,日子得精打細算。
不過,堂堂藩王,竟然來教坊司尋花問柳,令他著實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