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就藩了,不管願不願意,內心怎麼想,他都就藩了。
漢王就藩,文臣歡喜,武將沉默,總之,大事定矣!
李青得知消息,心裡舒服許多,覺得這樣挺好,朱高煦不是當皇帝的材料,這樣對他,對小胖,乃至對大明,都有好處。
大明建國已三十多年,朱棣嚴格意義來說,也是個武皇帝,要是後麵再來一個武皇帝,加起來大幾十甚至近百年的武皇帝,並不是什麼好事。
天下需要治理,而治理天下需要文臣,就如戶籍製壓的百姓沒有奔頭,若讓文臣沒了奔頭兒,那就得不償失了。
文臣可以壓製,但不能壓死。
慶幸之餘,李青不禁感歎“這娘們兒手段真的頂,就這麼潤物無聲的解決了。”
看似徐妙雲狠心,實則她是為了憨憨著想,也是為了小胖著想。
趙王、漢王先後就藩,京師就剩一個小胖,朝堂平靜下來,文臣乾勁兒十足。
朱高煦的就藩,不僅文臣武將心靜了,朱棣也不再抱有幻想,一心一意的培養小胖…的兒子。
小胖雖然扶不動了,朱棣卻也沒有徹底放棄,給他安排了兩樁親事。
——娶郭英之子,郭銘之女。
——娶張玉之子,張輔之女。
這一來,開國勳貴、靖難功臣,都和太子搭上了線兒,他日小胖登基,他們就是國戚。
朱棣這麼做,也是為了安撫武將,順便壓壓文臣氣焰,省得他們得意忘形。
聯姻老套了點兒,卻十分奏效,小胖成了人生贏家,整日春風得意。
……
東宮。
李青看著眼窩發黑的小胖,皺眉道“女色如狼似虎,你要節製啊!”
“青哥,你說這事兒它怎麼就不膩呢?”小胖放下奏疏,賤兮兮道,“聽說你給我爹開的方子很有用,給我也開一個唄。”
“……”李青無語,“你父皇可不像你,人家整日忙著國家大事。”
“我也忙啊!”小胖攤了攤手,“你看我閒著了嗎?”
李青沒好氣道,“你這好色又好吃,還整日處理政務,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啊!”
“嗨~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小胖滿不在乎,“要是為了活久些,禁這個,忌那個,活著還有啥意思,我這已經夠累了,還不能享受享受了?”
頓了頓,笑嘻嘻道,“青哥,就咱倆這交情,你可不能藏私啊!”
“好,那就給你開一個。”
李青提筆寫下一副藥方,“一日一次,為期半年。”
“一日一次就一次吧。”小胖接過藥方,如獲至寶,“日前服,還是日後?”
“……”李青無奈道,“晚上,事前。”
“哎……彆走啊,再聊會兒啊。”
李青頭也不回地走了,心說“小胖你莫怪青哥,青哥也是為了你好。”
他給小胖開的並不是什麼增強體力藥方,而是嗜睡的藥。
這廝實在太縱情了,不管不行。
一出門,迎麵就遇上的朱棣。
“朕正要找你呢。”朱棣拉住他,“走,去禦書房說。”
“皇上有什麼事兒啊?”
朱棣道,“三寶上奏說,後年開春大概就能完成寶船鑄造,織造局一個不夠,你去蘇杭再弄兩個出來,還有瓷器……”
來到禦書房,君臣二人坐下,朱棣神采飛揚的說著自己的打算。
李青聽的直皺眉“皇上,臣以為,還是給富紳留點餘地比較好。”
“他們夠富的了,少賺些不要緊。”朱棣沒好氣道,“朕又沒從他們手裡搶。”
李青苦笑道“這有什麼區彆啊?”
“少廢話,讓你乾你就乾。”朱棣不悅道,“朕需要錢,國家也需要錢,難道江山社稷、天下百姓,都要為富紳讓路?”
“這個……”李青砸吧砸吧嘴,無言以對。
沉吟片刻,李青道,“織造局還行,但瓷器、茶葉什麼的臣不懂,也分身乏術。”
頓了頓,“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富紳空出來的桑田補上,沒有桑蠶,再好的織機、技藝再高超的紡織工人,也織不出綢來。”
“這個朕已經知會夏原吉了,你大可放心。”朱棣道,“你安心弄織造局就成,至於瓷窯……既然你忙不過來,朕找其他人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