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你廢了!”
“汪直,你敢拿老子?”
二人勃然大怒,尤其是萬喜,他破口大罵“你不過皇貴妃身邊的一個奴婢,也不想想你得以有今日,是托了誰的福?
忘恩負義的閹人,狗東西!”
我也是閹人,你這樣說我很沒麵子……東廠提督腹誹,卻也沒有在這個時候拆台。
至於杭州知府,他是屁也不敢放一個,一來,這個級彆的掐架他一個地方官沒資格參與;二來,他屁股不乾淨,不敢激怒汪直這個愣頭青。
隻能寄期望於兩位大佬。
汪直坦然道“你說的很對,我能有今日,全賴皇貴妃娘娘舉薦,但,我沒丟娘娘的臉,反倒是你,你對得起娘娘嗎?”
“本官奉旨辦差,忠於皇上,對得起皇上,自然也對得起皇貴妃!”
汪直卻是搖頭“妄你活了數十年,卻對廟堂一竅不通,這個錦衣指揮使,你做不長。”
萬喜冷笑“你不過是我姐身邊的奴婢,也配與我相比?”
東廠提督也陰狠的說“汪直,你不會善終的,莫把自己當永青侯了,你配跟人家學?
人永青侯的段位不是你一個毛頭小子能比的,你看著吧,有朝一日皇上定會斬了你,且這一天不久了。”
汪直默了下,幽幽道“我的未來如何且不論,但你的未來卻已注定,東廠提督你是做到了頭。”
頓了下,“萬大人,看在娘娘的麵子上,咱家再提醒一句,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不然,你隻會讓娘娘難堪。”
“閹狗好膽……!”
“汪直你必定不得好死……”
“公公,下官冤枉啊……”
三人被羈押下去。
汪直朝手足無措的廠衛道,“大明律規定,奉命辦差有罪不究,但你們的上司又不肯擔責,可還要頑抗?”
東廠番子跟錦衣衛麵麵相覷,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汪直又道“本督也不難為你們,就這樣回京你們定要受罰,不如就在這兒住下吧,待本督查完案子,自會放了他們,你們也不至於交不了差。”
放這些人回去,隻會讓皇上難做,汪直要儘可能地拖延,為查案爭取時間。
聞言,一群人稍稍放了心,垂頭喪氣地收回兵刃。
瞧瞧人家老大,再看看自家老大,唉,人比人氣死人啊!
“散了!”
“是!”西廠眾番子齊齊抱拳,恭敬異常。
跟著這位督主,他們腰杆很硬,往外走時都橫衝直撞。
反觀,被推搡的東廠番子,以及錦衣衛,卻是不敢吱聲,受了委屈也得忍著。
誰讓他們老大慫呢。
…
儘管汪直處理的足夠完善,消息還是傳到了京師。
百官聞之無不大怒,紛紛促請朱見深嚴懲汪直,即刻派人將其押赴京師問罪。
朱見深卻以小道消息不足采信為由,給否了。
隻是這次牽動的利益群體太大了,不是他想拖就能拖過去的,文官、部分勳貴、部分武將都加入了戰團,並統一戰線。
朱見深不由火大。
他自問對武將、勳貴團體夠容忍了,不料卻換來這麼個結果。
但,這群人還真是‘大爺’。
後續針對土司改土歸流,少不得要打仗,且他還想效仿太祖、太宗、宣宗,對漠北草原重拳出擊。
這些都少不了武將出馬!
朱見深迫於無奈,隻得再派人去查。
不過,這次利益團體也學精了,要他下達明確旨意,不能再用口諭了,以防汪直繼續耍流氓。
朱見深忍了,下了聖旨。
但,這次部分勳貴,以及部分武將,也著實傷了他的心。
於是,他開始了針對於這類群體的謀劃。
無論是武將,還是勳貴,在大明如今的政治土壤下,其最大的作用就是壓製文官集團。
若失去了這個價值,也就沒有重用的必要了。
更何況,這些人還跟文官集團沆瀣一氣,形成了利益共同體,那就更不能留著了。
不過軍中不像官場,簡單粗暴地換人不可取,要循序漸進著來。
對軍隊,必須謹慎!
…
這來回耽誤的功夫,汪直基本辦的七七八八了,他也機靈,聽聞欽差禦史來了,當即率領十餘心腹,帶著證據抄小路先一步回京。
日夜不輟地趕路,主打的就是一個時間差。
至於來拿辦汪直的禦史,壓根兒就沒見著他,反而接手了一個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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