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信誓旦旦的說,父皇最遲年底就會回來,這眼瞅著離過年越來越近,卻沒有父皇半分消息。
且不說百官,皇奶奶絕對第一個炸鍋!
這可咋整?
朱佑樘一個頭兩個大!
張皇後聽他說這個,稍稍鬆了口氣,想了想,試探著說
“皇上既然思念父皇,不妨派人尋找……”
“萬萬不可。”朱佑樘想都沒想,直接打斷,“不能找,父皇難得放鬆,不能壞了他雅興,且派人尋找必會擾民,還會有失朝廷體麵,哪有太上皇四處亂跑……呃,算了,離過年還有兩個多月,再等等看吧。”
頓了下,溫聲道“不用緊張,朕有你就夠了,不納妃。”
“可是……”
“他們吵,讓他們吵去。”朱佑樘無所謂的說。
登基一年的他,如今已有些皮了,無論他如何努力,那些個言官總會時不時跳出來罵他兩句。
言官,言而無罪!
對這些個噴子,朱佑樘也很無奈,隻得自我安慰想當初,太祖還被言官罵過呢,不生氣,不生氣……
久而久之,朱佑樘也摸清這些人的德性了,不再事事放在心上。
張皇後感動壞了,“皇上,外麵涼,我們回內殿吧。”
朱佑樘秒懂,笑嗬嗬道,“也好。”
小兩口還沒走兩步,一個奴婢就呼哧帶喘地跑了來,嘴裡嚷嚷著,“皇上,皇上……”
“慌裡慌張,成何體統!”朱佑樘有些慍怒,同時,也倍感頭疼,問“可是百官又跪宮門了?”
“不,不,奴婢參見……”
“免了,直接說事。”朱佑樘趕時間,擺手打斷他。
小太監喘了口氣,道“皇上,李神醫來了,在宮門口求見。”
“哪個李神醫?”
“去年給太上皇醫病的那個李神醫。”
“給父皇診治的李神醫……”朱佑樘愣了下,繼而狂喜“快,快宣。”
“是……皇上,在哪兒見他啊?”
“朕就在這兒等他,你快去。”朱佑樘急吼吼道。
“是是,奴婢這就去。”小太監不敢再磨嘰,轉過身就往外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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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李青隨小太監走來。
未至近前,朱佑樘便道,“隨朕來。”
李青點點頭,跟上他,來到乾清宮偏殿。
朱佑樘屏退左右奴婢,急切道“太上皇回京了,是吧?”
“是,回京了。”李青點頭。
聽到想聽的答案,憂鬱的朱佑樘總算有了笑臉,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他現在哪兒?”
“在連家屯兒。”
朱佑樘怔了下,隨即也不在乎了,立即道“隨朕去。”
“就這麼去?”
“不然……”朱佑樘頓了下,稍稍平複了些,轉而道,“朕這就知會禮部,明日去迎接太上皇,你回去跟太上皇說一下,讓他有個準備。”
李青這才點頭,拱手道“草民告退。”
“且慢,”朱佑樘攔住他,問“父皇龍體可還安好?”
“安好。”
聞言,朱佑樘安下心,又問“這一路,就你們兩個?”
“嗯。”
“有無遇到危險?”
“大明國泰民安,有何危險?”李青笑道,“無驚無險,太上皇玩的儘興。”
“那就好,那就好。”朱佑樘徹底放了心,接著,臉色一沉,哼道“你私自帶太上皇出宮,好大的膽子。”
李青無語“是他要出去的好不好?”
“你就不會報備一下嗎?”
好家夥……李青都給氣笑了你小子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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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如何?”朱見深問。
“他對你的不告而彆很是憤怒。”李青道,“說你走就走,竟都不跟他報備一下。”
“啥?”朱見深震怒,“小兔崽子,反了他了!”
“誰說不是呢,你是沒見他那淩人的態度。”李青哼道,“我都想揍他。”
朱見深左手掰右手,冷笑道“不用,交給我。”
李青走到躺椅前,就勢一躺,懶懶道“明兒個他們過來接你,我就不湊熱鬨了。”
“怎麼,不吃席了?”
“不吃了,”李青道,“彆忘了約束藩王的事。”
“放心,忘不了。”朱見深點頭,繼而,懷疑道“你該不會想偷跑吧?”
“我能去哪兒?”李青撇撇嘴。
“不跑就成,”朱見深嘿嘿一笑,道“要不……再給你個官職?”
“嗬嗬。”李青冷冷一笑,閉上眼眸,都懶得搭理他。
朱見深自討個沒趣兒,悻悻摸了摸鼻子,去了廂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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