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月餅糯甜,時隔多年,李青終於又過了次還算滿意的中秋……
清早,
唐伯虎扶牆回來,風流快意,不羈滿滿,隻是眼眸深處卻無快樂,有的隻是孤獨,落寞……
要走了。
這一走,又是長達兩年的旅程。
對李青來說,兩年不算什麼,但,對他在乎的人來說,兩年算很長了。
侯府門口。
“走了。”
李青一手牽著馬,看著乾兒子,侄女,兩個小輩,遲遲沒翻身上馬,似乎……他沒那麼灑脫了。
歲月不饒人!
下次回來,他們又會有變化。
秋風微涼,吹在臉上清清爽爽,然,它也會在人臉上蕩起漣漪,無時無刻不演繹著歲月的厚重。
“李爺爺再見。”李雪兒搖了搖小手,她嘴角帶笑,“一路順風。”
李青思緒收回,他微微笑了,“嗯…,再見。”
說罷,翻身上馬。
“李叔且慢。”朱婉清突然開口。
李青欲勒韁繩的手一頓,“怎麼了?”
“此一行是在大明遊曆,也沒什麼強度,不若帶上小妮子吧。”朱婉清道,“省得她在家氣我,再說……她還能幫上忙呢。”
李青一怔,又一凜。
朱婉清看向彆處,弱弱道“我怕她再次離家出走。”
李青看向李雪兒。
“李爺爺是忙正事,又不是遊山玩水,我跟著乾嘛呀?”李雪兒搖頭,輕笑道,“昨晚爹爹不是說了嘛,要培養接班人,男子十六歲方可參軍,眼下還有數年,大家都在忙,就我一個閒人,雪兒對兵法戰策也有涉獵,能出些力。”
李青眸光收回,沉吟道
“你想去,我就帶著你。”
“我不想,”李雪兒搖頭,“在家多悠閒啊,我可不想給自己找罪受。”
朱婉清提點道“李爺爺說話向來算話。”
“知道呀。”李雪兒受傷道,“娘親,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呀?”
“嗬嗬……在家挺好。”李青輕輕笑了,整個人放鬆下來,“走了。”
…
“先生,你與李家是什麼關係啊?”唐伯虎問,“是不是沒有血緣關係?”
這麼長時間的密切相處,他跟李青熟絡起來,說話也不再顧忌會不會冒犯。
李青默了下,說“親人關係。”
聽他沒回答後麵問題,唐伯虎便知沒有血緣關係,畢竟,李青輩分太大了,這很不符合常理,想來,就算有血緣關係,也出五服了。
“既如此,何須……”
“你發現了什麼?”
唐伯虎嗬嗬一笑,“當局者迷,你後知後覺倒也正常。”
李青默了下,哂然一笑;“你啊,才情雖盛,卻終究不夠聰明,不當局,又豈能看得清楚?嗬嗬……她比你聰明,比你看得開,亦有自己的人生價值觀。”
唐伯虎撓了撓頭,訥訥問“最後一句是啥意思?”
“說你也不懂!”李青哈哈一笑,一揚馬鞭,“駕!”
~
池塘,李雪兒捧著一卷書,吹著秋風,悠閒自得。
奈何,總有人煞風景。
“死丫頭,你到底咋想的啊?”
“娘親,你……你能不能讓我清淨點呀?”李雪兒苦笑,“彆這麼杞人憂天好不?”
“你以為我想?”朱婉清瞪了她一眼,道“你要不是我閨女,死了我都不管。”
李雪兒“……”
她合上書,悠然道“我好得很,比以前更好了,真的。”
“我不信!”
“……你想如何?”
“我想聽實話!”朱婉清說。
“我說的就是實話。”
“那我想聽心裡話。”
李雪兒無奈,“娘親,女兒都是大人了,應該有自己的秘密,你這樣不妥唉。”
“少廢話,老娘十月懷胎生你,對我你能有什麼秘密?”朱婉清蠻不講理,“麻溜點,彆逼我扇你。”
“……好好。”李雪兒投降了,沉吟了下,歎道“人呀,總是喜歡美好的,誰都不例外,何況,他是那般的優秀,那般的魅力。”
“可有些東西……不能起貪念,就如這秋高氣爽,可以喜歡,卻無法收藏,不是嗎?”
朱婉清黯然道“我就不該跟你說他……說他的事跡。”
“娘親你又往自己身上攬責任,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啊?”李雪兒好笑,接著,她正了正身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