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藍眼含熱淚,拚命往樹林子裡頭跑,她不能辜負高大女人給她爭取來的活命機會,一定要活下去,想法子把情報送給抗日聯軍。
本來計劃的是把所有的女人,一起帶著逃出去,可是現在進了樹林子,那可就分散開了。
東北這密林,要是藏起來一個人,還真不太好找。
再說,劉玉藍現在也不太敢相信彆人,她懷裡可還揣著高大女人給她的情報呢。
萬一真遇上那個隱藏的日本間諜,把情報給竊取了,那高大女人,還有那些冒死收集情報的同誌們,不就白白犧牲了麼。
至於那個高大女人懷疑過的女校長、開鎖女人,如果真是日本間諜的話,那麼,這倆女人肯定會想方設法找到自己。
隻有通過自己,她們才能夠有一個合情合理的身份,一說都是被日本鬼子抓去大牢,肯定就能騙取抗日聯軍的信任。
即便她們現在不找自己,肯定也會在她們需要她證明的時候,出現在自己麵前,讓自己替她們證明身份。
所以,現在自己根本就不用擔心這倆人會暗算自己。
如果她們想暗算自己,估計早在日本鬼子的大院子裡頭,就已經算計了,不會等到現在。
而且,高大女人也說了,她也僅僅是懷疑,不敢確定。
劉玉藍知道陳秀秀她們肯定跟抗日聯軍有聯係,隻要找到陳秀秀,就能找到抗日聯軍。
到時候,自己可以把情報交給抗日聯軍,再告訴他們,高大女人對於這批逃出來的女人,是有懷疑的,一定要小心謹慎。
她獨自一個人在密林深處走走停停,林子裡有很多野生的植物,上麵生長著倒刺,她的衣服褲子被刮的一條一條的。
身上也有很多傷口,但她顧不了許多,完全是憑著一口氣在前進。
偶爾還能聽到幾聲槍響,更要命的是,她還得提防黑瞎子、狼啥的,一個女人,手裡武器也不多,萬一遇到野獸,那絕無生還的可能。
一旦有風吹草動,或者什麼異常,她就隱藏起來。
好在她小時候也是生活在山區,多少聽老人講過一些野外生存的經驗,她咽著一個小溪順流而下。
終於,看到不遠處開始有人家。
緊張多時的心,終於可以落地,也不用那麼緊張了。
她沿途碰上掛有“在家裡”標誌的農家,進去就告訴人家,幫她給“在家裡”總部傳個口信,說她已經脫險。
再幫忙告訴周圍的“在家裡”成員,如果遇到有那落難的女人,適當的時候,請幫她們一把。
“在家裡”的成員,一般過一段時間,就會變化一下門口,“在家裡”的標識。
比如這次是門口掛個小簸箕,下一次許就是掛個笤帚。
反正一般到了“在家裡”黑市的交易時間,都會統一交代,這段時間內,到下一段黑市交易日,“在家裡”的標識都是啥,以方便那些“在家裡”成員。
比如出門辦個啥事啊,或者走個親戚,買賣貨物的時候,萬一錯過住宿的地方,還可以到這些“在家裡”成員家裡落腳,不至於露宿荒郊野外。
劉玉藍她們這些被抓的女人們,關押的地方就在柳樹鎮的日本守備大隊,這裡頭被抓的女人們,也大都是柳樹鎮下頭那些村子裡頭的女人。
劉玉藍要想從這裡回天寶鎮,如果不走水路,從河上過,那就得翻山越嶺,繞遠路回去。
其實也算是劉玉藍她們比較幸運,她們聽見的日本守備大隊北區發生槍戰戰,正是董翠花帶著人馬,還有抗日聯軍和天仙教的人一起,攻打日本鬼子守備大隊。
因為傳過來的情報,說是陳勤抱著董翠花的孩子,都被日本鬼子給抓走了,就關在守備隊的北區。
董翠花她們直接就打進去了,不光把陳勤和董翠花的孩子給救出來了,還救出來好些壯勞力,那些男人都是要準備押運到日本本土去的。
董翠花的兒子還很小,不能乾活,也就沒啥大的價值,結果就是送去實驗室裡頭,用來進行各種慘無人道的醫學實驗。
至於陳勤,則是跟那些要運到日本境內的青壯年,關押在一起,就準備最近運回日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