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二當家的看幾個人都在認真聽他講話,心裡有點高興。畢竟剛才可是差點被當做日本間諜給乾掉,又成了座上賓的感覺,還真是不孬。
但是還不能在這些人麵前表露出來得意的心情,隻能暗暗心喜。
往下壓了壓喜悅之情,於是就說道“如果要是單純地,就想從董翠花的賭場裡頭,弄出來點小錢花,也不是不行。不過,咱們還真沒必要去冒那個險。”
看了看幾個人,接著說道“你們也不想想,董翠花可是沙大人罩著的女人,而且,人家倆人還有個兒子,這能不幫襯著董翠花麼。畢竟幫襯董翠花,就是幫襯自己兒子。
人家既然幫襯著,咱們想從董翠花賭場裡頭弄錢,這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沙大人知道了,能饒了咱們?”
四荒子聽了半天,點了點頭“是這麼個理兒,要是我的話,誰敢弄我女人和兒子的錢,我得恨不得剝了那些人的皮,抽了那些人的筋!”
吳東聽得“噗嗤”就笑出來了,三荒子也感覺沒眼看這個兄弟。心裡話,你這說的不是大嫂麼,剛才大嫂可是就想著派心腹,去弄董翠花那賭場裡頭的錢呢。
於是用胳膊一懟四荒子“咳咳,韓二當家的,那咱們不弄董翠花賭場裡頭的錢,那咱們派人去,要弄哪裡的錢呢?”
他得把話岔開啊,不然大嫂萬一不樂意了,四荒子可也是在大嫂手下乾活的,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再說,這都是一家人,家和萬事興,和和氣氣,誰也彆生氣多好啊。
陳秀秀倒是也沒生四荒子的氣,因為人家說的也是真的呀。要是自己是沙大人,知道有人弄自己女人的錢,那肯定也會生氣,會恨不得讓弄自己女人錢的人,不得好死。
韓二當家的嘿嘿一笑“咱們啊,放著沙大人那麼粗的大腿不抱,光想著弄董翠花那倆小錢,有啥意思啊,是吧,各位?”
“啊,您是說,讓咱們跟沙大人打好關係,從他身上弄錢?這估計不好辦呢!聽說這個沙大人是個狠角色,油鹽不進。”陳秀秀皺皺眉頭說。
韓二當家的老神在在地“這我也不是憑白就提這個意見的。我認得一個過去近身服侍過沙大人的人,他說沙大人這個人呢,不愛錢,更不好美色。但有一樣,這人特彆有骨氣,特彆愛國,還特彆支持抗日。”
瞅了瞅眾人的表情,韓二當家的繼續說“那個侍從說,當年沙大人手裡頭有兵的時候,曾經偽裝成普通行商,刺殺過日本鬼子的高官,還派人暗殺過日本鬼子裡頭的重要人物。”
陳秀秀半信半疑“韓叔,那個侍從,咋能知道這麼私密的事情呢,會不會是亂講的?”
桌上彆的人,也都是存著這樣的懷疑。畢竟,奉城可也有日本鬼子駐守。
在日本鬼子的眼皮子底下,他要是暗殺了這麼多日本鬼子,肯定是極其秘密的事情,絕不會喧嚷的人儘皆知。
即便對於侍從,估計也不會講的。如果侍從知道這個秘密,估計也不會隨便放出來,跟韓二當家的這麼個胡子講。
韓二當家的自得地一笑“那個侍從,是我的一個世侄,他也是從津市逃出來的。
他家裡頭原來是做古玩生意的,日本鬼子看中了他們家的一副傳世名畫,家裡不願意給,結果就被日本鬼子都給殺光了,隻有他一個人逃了出來,
因為識文斷字,被沙大人收下當了個侍從,因為又會點功夫,槍法也準,所以,當初暗殺日本鬼子高官的事情,他也有參加戰鬥。
這不,我們也是偶然遇到的,他認出了我,希望我也能投靠沙大人,但是我呢,不太想去。
你們想想,我要是十七八歲,說不得,要去大地方,跟著大人物建功立業。
可我現在眼瞅著都快五十歲的人了,跑去投靠沙大人,人家一瞅我這都土埋半截的人了,沒啥利用價值,人家也不會重用我啊。
還不如待在這兒,大家夥看我這麼多年兢兢業業,都還給我老韓幾分薄麵,混口體麵的飯吃吃更好一點。
但我那世侄,他知道我跟日本鬼子也有不共戴天之仇,就希望我跟他同為沙大人效力,所以才跟我講了沙大人,也是抗日積極分子。”
“哦,那這麼說,咱們要是尋求沙大人的幫助,說不定,他還能幫助我們籌措點錢糧啥的!”陳秀秀剛才隨便往桌子旁邊一坐,現在一聽,有可能搭上沙大人,能解決一部分錢糧問題,一下子激動得坐直了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