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峻嶺正處在變聲期,這一嗓子叫喚,像是鐵釘子劃玻璃一般刺耳,給一眾人等,汗毛都倒豎起來了。
“咋了,咋了?你快說!”四荒子迫不及待地拽住曾峻嶺,焦急的問道。
曾峻嶺嘎嘎笑了起來,大聲喊“生了生了,我姑生了一個七斤二兩的大胖小子!”
這下可把四荒子高興得不要不要的,他大聲喊道“我當叔叔了,我有大侄子了!嘿嘿嘿嘿,兄弟們,待會我請你們大家夥喝酒去!”
這四荒子一高興,就要帶人去喝酒。
劉勝利乾咳了一聲“老四,小點聲兒,這是在醫院,你大嫂生了值得慶祝,但最好還是等你大哥醒了以後,咱再一起去喝酒。”
四荒子嘿嘿笑著搓搓手“對對對,您老人家說的對,走,咱們去看看孩子去。”
等他們進到產房,卻吃了一個閉門羹。
人家護士根本不讓進啊,說陳秀秀現在還比較虛弱,需要靜養。
直往外頭攆他們,不讓他們在這兒圍著了。
四荒子還想說幾句好話,讓護士給通融一下,哪怕讓他看一眼也行啊。
這又是說好話,又是塞錢啥的,好說歹說,總算是答應讓他們進去一個人,時間限製在三分鐘之內。
四荒子高興得直蹦高,不停地跟小護士點頭哈腰的,向小護士保證一定聽話,三分鐘就三分鐘,肯定不會在裡麵多待一秒鐘。
小護士噗嗤一下就樂了“看你這當爹的,咋這麼著急呢?我當護士這麼多年,沒見過比你還急的。”
“孩子他爹是我大哥,我是孩子的四叔,嘿嘿,我這還沒對象呢。”四荒子趕忙解釋,腦袋直搖,還不停的擺手。
生怕護士誤會,本來這時候不應該想其他的,可是這個小護士長得可太水靈了。
四荒子打第一眼看到小護士,就不停的流口水,用一個成語解釋就是垂涎欲滴。
多少年以後,小護士白發蒼蒼地回憶起今天的場景,還跟四荒子說呢“當時第一次見麵,你就不停的流口水,我還以為你是一個連自己口水都控製不了的傻子呢!”
四荒子可真是稀罕這個小護士呀,這家夥地,一邊解釋,一邊臉都紅了。
把劉勝利看得這個樂呀,這小犢子,剛賭咒發誓要學自己不找媳婦,現在可倒好,口水都流那麼老長。
他笑話是笑話,倒也樂見其成。
老頭兒本來想著,自己要進去先看看這大徒弟的孩子,看四荒子這樣,得,自己退後吧,難得孩子有個相中的姑娘,小狼崽子知道往家裡頭叼小母狼了,他這麼大年紀了,跟孩子爭啥呀。
讓孩子表現去吧。
小護士現在可對四荒子沒啥感覺,那醫院裡頭,一天見的人多了去了,四荒子也不是多麼出奇地小夥。
尤其現在四荒子著急上火地在外頭等了這麼長時間,饑腸轆轆不說,破衣嘍嗖,頭臉都沒洗,說句埋汰的,嘴角有口水,眼屎還在眼角沾著呢。
人家能看中他啥呀?看中他埋汰巴拉地麼。
小護士看四荒子囉裡吧嗦地講個沒完,不耐煩了“趕快進去呀!瞪倆大眼珠子,一個勁兒瞅我乾啥呀?
我又不是你大侄子,臉上也沒有花!挺大個男人,磨磨唧唧地,你還有完沒完!”
一句話把四荒子懟的臉更紅了,低頭蹭一下就竄進了產房。
可把劉勝利在旁邊看樂了,剛才還嫌棄人家董翠花話多呢,現在被自己相中的姑娘,也嫌棄話多,是啥感覺?嘿嘿嘿。
老頭摸著下巴頦子,幸災樂禍地跑一旁坐著去了。
此時的陳秀秀臉上蠟黃,像是大病一場,雙眼緊閉,已經睡著了。
而她身邊的嬰兒,這家夥,皺皺巴巴地,一瞅,那就跟個小老頭兒差不多,皮膚紅呲溜地,乾吧瘦,好在骨架大,腿長,擱那有經驗的老輩人一瞅,這孩子,將來準定是個大高個。
陳秀秀為了這個孩子,可謂是曆儘了千辛萬苦,到底是不負所望,生了一個健康的孩子。
四荒子瞅著,就說這孩子,咋這麼像猴兒呢,皺皺巴巴地,腦門子上頭還有抬頭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