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權當是看在錢的份上,不就是小孩兒玩兒的時候,不讓大家夥吱聲麼,自己就替小孩兒吆喝一聲,至於旁人聽不聽的,那可就不是他能控製的了。
於是夥計伸著脖子,扯著嗓子高喊道“嗨,我說各位老少爺們呀,這一把小孩兒玩兒的時候,大家就安靜一會兒行不行?說起來,也就眨眨眼的功夫,算是賞我個薄麵,怎麼樣?”
這些來賭場的漢子們,有幾個是省油的燈啊,都是來圖個樂子的,誰聽你這個。
稀稀拉拉地隻有幾個人回答“行,咋不行。”
彆說那沒答應的人不管那個,就是這幾個答應的人,那心裡都是想著,切,你說不讓講話就不講了?
誰還不是真金白銀進來玩兒的呢!就因為小孩兒拿的錢多,我們錢少的就得聽他的,還不讓我們講話,這是瞧不起誰呢!
想讓我們不說話,美得你鼻涕泡出來吧!不管不管!
反正夥計喊完了,賭徒們還是該說說,該鬨鬨,反正該乾啥還乾啥就是了,沒人安靜不講話的。
而且,好像夥計這麼一喊,反倒起了副作用,這些漢子們,那吵鬨得聲音更大了。
夥計也就隨便那麼一喊,至於賭場裡頭的人聽不聽,那他就不管了。
反正他喊也喊完了,也算滿足小孩兒的要求了,旁的彆找他,他不管。
他又不是單為小孩一個人服務的,能喊這麼一嗓子,對得起小孩兒那幾根金條了。
再瞅瞅小孩兒,就現在賭場裡頭的這情況,小孩兒好像沒啥異議了,夥計也就不管他,就要搖骰子。
誰知道小孩兒後頭站著的那老頭兒,抬手就製止他“先彆急著搖,這亂糟糟,吵吵鬨鬨地,也讓人沒辦法靜心呢,就算有那好財運,興許都跑光嘍。
這樣兄弟,老哥哥我也不為難你,你跟這些人說,隻要賭場這些玩兒的兄弟們,能在我們爺倆賭這一把的時候,安靜這麼一下子。
待會如果我們爺倆贏了,願意拿出一成來感謝他們。”
這手筆不可謂不大呀,可,賭場能讓老頭兒爺倆贏麼,呸,想得美!
不過夥計不能明麵上這麼說就是了,哂笑一聲,準備不搭理老頭兒。
他不說,旁邊聽見老頭講話的賭徒們可不乾嘍。
這可是一根金條呀,那要是贏了,說不上得翻幾番呢。
那一成感謝費,就算是賭場這麼多人一起分,也不老少呢,誰跟錢有仇啊。
再說,他們這些人能來賭場,本來也就是衝著賭博來的,能夠用這麼一小會兒功夫,賭這老頭的一成感謝費,這也是賭的一種方式不是麼,細尋思,還怪好玩兒的。
就小孩兒押注的屁大會兒功夫不讓說話,誰還憋不住咋地。
於是就在旁邊攛掇夥計“快點喊呢,告訴大家夥彆吵吵了!咱們這桌準定沒啥說的,就閉嘴不說話唄,這大家夥都能做到。
旁人就得你喊他們能知道,快喊快喊!”
就在夥計旁邊這一頓催呀,差點把夥計鼻子給氣歪了。你就說有倆錢了不起呀,屁事兒這麼多呀,窮講究啥呀。
這夥計現在嫌棄老頭兒爺倆事兒多了,但是呢,這麼多賭徒攛掇他,他要是不喊,那不是顯得心虛麼。
人家還不得想,他們賭場裡頭有啥貓膩呀。
隻能不情不願地扯開嗓子喊“大家夥都給我聽好嘍,這爺倆說,要是你們能在他們賭這一把的時候安靜彆吱聲,待會如果他們贏了,願意出一成的感謝費,給大夥喝茶。”
啊?還有這好事兒,果然剛才他們辦的是對的,如果剛才就聽夥計的話安靜,那現在哪還有老頭兒出的這一成感謝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