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眾人都有心打抱不平,但奈何實力不夠啊,主要也是跟這爺倆非親非故地,萬一因為替這爺倆打抱不平,再把自己給搭進去不值當的。
倒是剛才那彪形大漢挺仗義,悄悄湊老頭兒耳朵邊上:“彆硬撐,這他麼的偽警察最不是東西了,該慫就慫,錢財舍了就舍了吧,保住你們爺倆的命要緊。”
老頭兒點點頭,表示領情了。
就見偽警察跟董翠花寒暄了幾句,就過來了。
鼻孔朝天,往那一站,歪歪個嘴“咋地,說說吧,你們爺倆這錢打哪兒來的,偷的還是搶的,要麼是騙的!”
圍觀這些人一聽,擦,這些倒黴玩意兒,一上來就給人家爺倆按罪名,啥偷的搶的騙的,就不能是人家自己的。這些狗腿子可缺德了。
老頭兒麵上毫無懼色“長官,咱這錢可是乾淨的,東王胡同十八號住的武老爺,跟我那是兩姨親,他是我表哥。
本來我們家裡遭災了,武老爺派人送信,讓我們來投靠他。
可咱們這不是怕穿的破衣嘍嗖地,就這麼直接上門,給武老爺丟臉嘛。
就這麼地,拿著武老爺派人送給我們爺倆的路費,一根金條,尋思著來這賭坊碰碰運氣。
誰想到······唉,咱們賭一回,這女掌櫃的還把長官您給驚動了,真是過意不去!”
“東王胡同十八號武老爺?是武傳信武長官不?”偽警察那囂張的氣焰,一下子就降下去了。
臉上那神色明顯地諂媚起來。
這要是這爺倆是武長官的親戚,讓自己給逮走了,到時候真要是武長官過問起來,那自己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啊。
回頭狠狠瞪了董翠花一眼,這臭娘們,好懸讓自己闖了大禍。
就聽那老頭兒又是嗬嗬一樂“是的是的,我把大表哥就是叫武傳信。咋地,你們認識?”
那偽警察連忙回道“認識認識,當然認識,那是我們的局長。”
偷著擦擦額頭的汗,雖然這老頭兒瞅著穿的跟要飯的似的,但是在這奉城,誰敢冒充自己是武局長的親戚呀。
何況在他們這些偽警察麵前,那冒充了,被發現還不死翹翹呀。
蘑菇不濟長在金鑾殿上,皇帝還有三個窮親戚呢。再不敢小瞧這老頭兒了,就算是剛才董翠花給自己塞了好多錢,自己也不敢逮這老頭兒爺倆呀。
沒的就為了董翠花這倆錢,把自己前程給毀了。
回頭嚴厲地吆喝董翠花“我說董掌櫃的,這開賭場就得守賭場的規矩,可不能坑人害人,知道不!”
咳嗽一聲,又裝模作樣,義正詞嚴地對董翠花講
“旁的地方我管不著,但是在我管轄的這片區,絕對不允許坑害老百姓的事情發生,趕緊把老爺子答對高興嘍。”
回身對老頭兒行了一禮“老人家,您放心,董掌櫃的不敢欺騙你,要是她敢不給你兌現銀錢,您來找我,我給您做主!
那啥,您在街上隨便找個人,就說找小六子,他們都知道我在哪裡。咳咳,您老好好在這玩兒吧,我去巡邏了!”
轉身帶著幾個偽警察就跑了。
董翠花是上頭交代讓他平時關照著的人,老頭兒又是局長大人的親戚。
這倆人無論哪一個,他都得罪不起,嗬嗬,惹不起他還躲不起麼,所以尥蹶子他就帶領手下的弟兄跑了。
這把董翠花鼻子好懸給氣歪了。
這偽警察小六子,是管轄這一片的小頭目。
沙大人提前就打過招呼,讓他多照應著點賭坊,自己也沒少給他好處,結果,真有了事情要他幫忙,就這!
董翠花氣得雙眼都要噴出火來了,可聽見老頭兒跟偽警察小六子的話,知道這老頭兒也是個有靠山的,估計靠山還挺硬。
沒看連小六子都不敢得罪麼。
自己在這奉城時間還是太短,除了沙大人,沒有旁的人可以給自己撐腰。
沙大人一個商會會長,沒那麼大權利,可以幫她擺平所有事。
偏偏她想抱的那大腿,最近進展還不理想。
為今之計,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把錢給這爺倆。
可給這麼多錢,雖不至於傷筋動骨,可也夠她喝一壺的。
其實倒也不是給不起這錢,而是董翠花不甘心。
如果正常賭博,輸了也就輸了,可她總感覺這一老一少,是衝著坑賭場來的,她不甘心就這麼把錢給出去。
可不給,現在看來,明顯不行了。
不給,就好像賭場真的輸不起一樣,那以後的生意還怎麼做。
認栽!
也隻能認栽!這是遇到高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