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秀站起來,還沒等說話呢,陳厚魁就急眼了
“咋地,現在翅膀子硬實了唄,還敢給我倆拍桌子瞪眼睛的了!
行啊,我養你這麼大,還養出仇人來了!
就你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樣子,這是要給我來倆下子的架勢呀!
來,你打,你照我臉打,不打你不是我陳厚魁的閨女!”
這把陳秀秀給氣了個倒仰。
她爹這麼大年紀了,還能不能有點譜,這是要鬨哪一出啊!
她也沒說啥過分的話呀,老爹咋就氣性這麼大呢。
氣得她心口窩疼,啞著嗓子就說“爹呀,您能不能講點道理?”
陳厚魁嗷嘮一嗓子喊上了“咋地,我咋就不講道理了!啊,既然你嫌棄我不講道理了,那今天,我還就不講道理了!
我把孩子抱回去,馬上就給他改姓上陳家家譜。”
一摔門,直奔曹寡婦住的那屋就去了。
陳秀秀看她爹這樣子,跟瘋魔了似的,怕他嚇著孩子。
趕緊也追出去了。
曹寡婦正在屋裡哄著溫和平玩呢。
孩子也就三個多月,胖乎乎地,非常招人稀罕。
她雖然跟孩子沒啥血緣關係,可架不住人家孩子的親娘陳秀秀給的錢多呀。
這年頭,誰聽說過給哄孩子,辛苦費是金條的。
即便不喜歡孩子的人,那也得看在喜歡金條的份兒上,對人家這孩子好啊。
何況這小孩兒確實招人稀罕,不愛哭不愛鬨的,哄著特彆省心。
一來二去的,這感情都是處出來的
曹寡婦對這小孩兒,那真跟自己孩子一樣親香,照顧的極其儘心。
早春天氣,還帶著點薄涼。
陳厚魁帶著氣“咣當”就把門推開了,這小涼風“嗖”就鑽進來了。
孩子這會兒剛從熱被窩裡頭抱出來,被小涼風一激,冷不丁打個寒顫。
曹寡婦忙著給孩子包小被,就沒注意到陳厚魁這臉色不對勁。
不過呢,也知道是陳厚魁進屋來了。
就邊給孩子把小手小腳丫捋順了,好包被子。
邊嗔怪地說陳厚魁
“你瞅瞅你,這麼大個人了,也不知道注意點。天還這麼涼,鼓動門整一下子涼風。孩子著涼了可咋整。”
陳厚魁也不說話,上來就把孩子給搶過去,抱著就往外頭走。
曹寡婦在後頭就攆“哎,你說你這人可真怪,我都說了外頭涼,你咋還抱孩子往外頭走呢!
哎,快把孩子抱回來,那小腳丫還在小被子外頭露著呢,再著涼了!”
她在這兒越說,陳厚魁拉耷個臉,越在前頭走的快,可把曹寡婦氣壞了。
到時候孩子真要是受風病了,陳秀秀還不得埋怨是她不儘心呢。
心裡就尋思,這老頭兒在前頭抱著孩子一門走,也不吭聲,更不回頭,咋招呼都不停,這又是發啥邪火了。
但孩子這麼小,你大人發火,彆拿孩子撒氣呀!
可曹寡婦也是個小腳,在後頭根本就攆不上陳厚魁。
正好看見陳秀秀,忙喊“秀啊,快點攆你爹去,他把孩子給抱出去了,著涼了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