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那人非常機警,喝問的時候,感覺出來不對頭,就準備翻身摸他自己藏在枕頭底下的槍。
說時遲那時快,四荒子和身後跟來的幾個人,已經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炕上那人。
四荒子慢條斯理地說道“乖乖彆動哦,小心爺爺我手一顫微,再拿不好槍,萬一走火,打死你個鱉孫呦——”
炕上那人不言語,眼睛盯著對準他的幾隻槍,突然哈哈一聲朗笑
“朋友,咱們都是道上混的,以後難免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怎麼樣,放兄弟一馬,兄弟我這人呢,特彆記恩,將來必有回報,絕對虧不了大家。
你們需要錢,我衣服口袋裡有的是,隨便你們拿。
要是不夠,我可以派人回去取。
幾位兄弟,咱們打個商量,看能不能把槍放下。
你們看,我這也沒穿衣裳,真是讓兄弟們見笑了。光著腚,唉,根本跑不了。
兄弟們也不用防著我。
再說,這用槍頂著我腦袋,真要是萬一槍走火了,多不好。
咱們大家可千萬彆傷了和氣!”
四荒子仰頭打個哈哈“沒事兒,大家夥都是男人,你沒穿衣裳,也沒人害羞啥的。那啥,你是想穿了衣裳跟咱們走一趟,還是就這麼,啊,光腚跟咱們走一趟。”
那人發出嗬嗬兩兩聲乾笑“見笑見笑,我當然得穿個衣裳好一點,不然也怕唐突了眾位。”
說完用手一拿放在炕邊的衣服,借著這個機會,突然來了一個前滾翻,非常靈巧地落地以後,一記掃堂腿。
四荒子幾人來不及閃躲,其實,他們倒是有心想閃躲,可對方速度奇快無比,一下就把幾個人給撂倒了。
手裡抓著衣服擋住重要部位,飛奔下樓。
四荒子在樓上急喊道“彆跑,再跑我就開槍了!”
那人根本不搭話,樓梯間黑乎乎地,全靠直覺玩兒命的跑。
要說那人也倒黴,正好踩在壞的那塊樓板上,一個不穩就要摔倒。
但他身手不錯,借勢翻身,來了一個空翻。
還沒等站穩,為了平衡,用手一握樓梯的扶手,好巧不巧。
他扶的那塊兒,也是壞的。
這下可慘了,失去重心,從樓梯上“呱唧”一聲,重重的摔了下去。
四仰八叉地躺在一樓大廳正中央,急著跑路,手裡遮擋重要部位的衣裳也沒了。
這下子可真是,啊,毫無秘密可言。
陳秀秀一瞅,白花花一大片,趕緊把腦瓜子一轉,不能看,不能看,看了恐怕長雞眼。
四荒子雙手扶著膝蓋,笑得嘎嘎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用手指著那人,罵道“真他媽是個倒黴鬼,一共醉花樓就這麼兩個壞地方,都讓他給碰上了。”
另外一個兄弟也在旁邊跟著起哄“嗨,聽說這人天天睡窯姐,還以為天賦異稟,小鳥厲害呢。結果就這,還不如我的大呢!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一見啥也不是啊!哈哈哈哈——”
眾人齊齊哄笑不止。
那人摔倒樓下,屁股差點被摔成死瓣兒,可這當口也顧不得疼痛難忍,保命要緊,掙紮著爬起來,光著身子就想往外頭跑。
沒想到,兩張大網等著他呢。
一張網在地上,另一張網從天而降,跟打魚的漁民撒網一樣,正好把那人給罩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