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丫嚇得兩手拚命抓撓陳勤的胳膊,試圖掙紮出來。
她心裡也苦啊,自己個最近好像沒做啥冒犯高鳳蓮的事兒啊,對陳勤這大伯哥更是恭敬地不得了。
咋突然間毫無征兆地,陳勤就要掐死自己呢?
她可沒想到是因為當初哄騙陳勤給高鳳蓮吃虎狼之藥的事情敗露了,陳勤才要掐死她的。
實在是過去的時間太久了,而且孟三丫也以為就憑陳家磨坊附近的這些草頭大夫,估計也沒人能認出來她的這藥方到底是乾啥的。
陳勤含恨下手,那手底下用的力道,自然不會輕了。
眼瞅著孟三丫就要命喪他手。
這時候陳秀秀抱著孩子進屋來了。
陳厚魁和那些鄉親們雖然都已經下葬了,看起來陳家磨坊已經平靜下來。
可這平靜下隱藏的危險,卻不可不防。
本來陳秀秀早就跟手下的弟兄們商量好了,這次以後要全體加入抗聯。
因為她也看出來了,隻憑她自己護不住鄉親們。
有國才有家,必須集中所有的力量抗日,才能把日本鬼子徹底趕出中國去。
可現在,她也不敢帶著兄弟們就這麼離開陳家磨坊。
日本鬼子派來的那些人馬,都已經被他們給消滅乾淨了。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日本鬼子發現跟這些鬼子們聯係不上了,再一打聽,知道都被他們給一窩端了。
日本鬼子能善罷甘休麼。
雖然他們自己是覺得保密工作已經做到家了,可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日本鬼子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日本鬼子是被誰弄死的。
那小鬼子們還不得派更多的人馬,過來打他們呢。
陳秀秀現在如果帶兵走了,後腳日本鬼子來了,鄉親們拿啥抵抗啊。
日本鬼子報複起來,那肯定陣仗小不了。
所以,暫時陳秀秀還不能帶人離開。
至少得等這陣風聲過去再走。
包括陳家磨坊的那些想直接參加抗聯的青壯年們,也都沒走。
都留在家裡隨時待命,就怕日本鬼子突然來襲。
出去種地,也都是大家輪換著去。
不再像以前那樣,幾乎所有的青壯年都到田裡乾活去了,家裡留的都是老弱病殘。
這幾天對陳秀秀來說,也算是極其難得的清閒時光。
每天就哄哄孩子,照顧照顧瞎眼姑奶奶和曹寡婦。
而且跟倆弟弟的感情,自打陳厚魁沒了以後,顧念到世上就剩他們三個血肉相連的親人了,感情也是與日俱增。
可再沒想到,這才消停幾天,陳勤又鬨上妖了,把孟三丫脖子一掐,這是要弄死她還是咋滴。
陳秀秀可是練過功夫的人,雖然半道練的,可這麼多年堅持練下來,手勁兒自然也不小。
過去就掰陳勤的手
“陳勤,你快給我住手!
你這是發的啥邪乎氣,乾啥呢這是?快鬆手,大家有話好好說!”
陳秀秀也知道無風不起浪,如果不是有啥特彆的事情,估摸著陳勤也不會上來就想掐死孟三丫。
陳秀秀這麼考慮,這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無論咋樣,陳勤都是陳秀秀的親弟弟。
更何況,陳厚魁臨死之前,還拜托陳秀秀照管倆弟弟。
所以,遇到事情了,甭管誰對誰錯,肯定第一選擇是相信陳勤是對的。
這也主要是孟三丫過往的表現,實在是太差勁。
讓人半點不覺得陳勤掐她脖子,她是無辜的。
加上對於陳秀秀來說,兄弟媳婦跟親弟弟比起來,那肯定作為兄弟媳婦的孟三丫是外人。
她指定得向著自己的親弟弟陳勤。
陳勤沒鬆開手不說,反而紅著眼睛,對著陳秀秀吼道
“你少管閒事!
這是我跟孟三丫之間的事情,你啥也不知道,你就彆插手我們之間的事兒!
管好你自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