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高矬子還想著自己再隱身幕後,暗暗用語言誘導這些人,來達到他的目的呢。
結果,這些人不受教啊。
聽話都聽不明白,你說一,他說二;你說三,他說四。
就是說不到一塊堆兒去。
咋暗示他們都不行。
半點長遠眼光都沒有,就能看得見眼目前的那點子事兒。
要麼說心眼子多的人,跟心眼子少的人在一起說話,也是一種折磨呢。
所以才有高山流水覓知音的不容易,因為想找到一個聞弦歌而知雅意的人可太難了。
高矬子看這些人都這樣,覺得隻有挑明了說才擋事兒。
因為稍微說得隱晦點的,他們這些人根本聽不懂。
於是嘴一撇說道
“你們知不知道往天寶鎮那兒去,有一處險關叫一線天,那是進入天寶鎮的必經之路。
我跟你們說啊,那地方可老險要了。
一邊是崇山峻嶺,一邊是怪石嶙峋,兩山之間僅僅隻有一條小路可以通行。
這小路呢,一邊還是萬丈深淵。
更可怕的是,這小路僅僅能容一個人走。
倆人並排都走不了。
抬頭往上頭瞅,隻能瞅見一絲天光。
人走在那塊兒,稍微一個不留神,掉下去準定摔個粉身碎骨。
你們想想,日本鬼子帶領這麼多人馬去打那些胡子。
人家那些胡子盤踞天寶鎮那麼多年,能是吃素的麼?
不說彆人,就說女胡子頭兒陳秀秀,那就不是個簡單人物。
人家能不提前埋伏咱們麼。
一線天那麼窄吧個地方,人家能不好好利用嗎?
這一利用上,你們大家夥都開動腦瓜筋想一想。
是不是得在一線天這地理位置上做文章?
我告訴你們說,按照一線天那地形,隻要有人弄點大石頭塊子,堆到山頂上。
等人往過走的時候,安排幾個人往下推那些石頭塊子,那可真是一砸一個準,砸不死,也得叫石頭塊子把人給碾到山澗裡摔死。
再退一萬步說,胡子們沒想到用這法子對付日本鬼子。
或者說他們有可能消息不靈通,不知道日本鬼子打過去了。
從而沒人在一線天弄這些東西。
可是彆忘了,一線天後頭還有關卡呢。
到時候咱們也好不了。
就說你們大家夥都看見沒,這隊形,你們看著吧,待會準保把咱們安排在頭一號,最打頭的位置上。
因為日本鬼子最不得意咱們這些人。
到那時候,無論那些胡子是扔石頭塊子,還是開槍射擊,咱們都首當其衝。
最先受害的是咱們這些人。
其次才是那些少爺兵。
看見沒,日本鬼子在哪個位置?
人家押後呢。
在最最最後頭眯著呢。
即便真打起來,人家往咱們身後一眯,咱們是人盾,不是給他們擋石頭塊子,就是給他們擋槍子。
你們還有心情在這兒嘻嘻哈哈呢。
眼瞅著死在眼前了,還不趕緊想轍。
我說你們這一天天地都尋思啥呢?
我真替你們大家夥犯愁啊?”
眾人一聽,這下可害了怕了。
好些人根本就沒去過天寶鎮,更沒聽說過啥一線天那地方。
頓時七嘴八舌地小聲議論上了
“那咱們該咋辦呢?你說說咱們也沒去過天寶鎮,更不熟悉那嘎達呀。
真要是有那麼個叫一線天的地方,有人往下扔石頭塊子,那咱們還不都得死翹翹啊。
這可不行,咱們必須得在到達一線天之前想出辦法,抓緊逃出去。”
“對,你說的對,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咱們咋能逃出去呀?
後頭有日本鬼子拿槍押著咱們。
前頭還有那幫子少爺兵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