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秀等人趴在草棵子裡,等這一隊日本鬼子過去,才凝重地抬起頭來。
連平時咋咋呼呼地王老虎,都麵容嚴肅,對陳秀秀說道
“大當家的,我看情況有點不妙啊!
你們感覺沒感覺到,剛才路過的那群日本鬼子,跟咱們以前碰見的都特麼的不一樣。
就感覺到吧,這些小鬼子,比那些都更厲害。
你們大家夥有沒有這種感覺?還是就我一個人感覺到了?”
陳秀秀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甩了甩手
“你感覺的不錯。
剛才過去的這些小鬼子,光是從他們跑步的姿態上,再從他們攜帶的武器裝備上來看,都能看出來,這些是咱們從來沒遇見過的強敵。
咱們得轉道,不能繼續往河邊去了。
剛才那些小鬼子,按照他們的行進速度,待會說不定會碰上那些逃跑的小鬼子們。
萬一他們碰上,難保這些小鬼子,不會回頭來追擊咱們。
為今之計,為了挑夫們的安全,咱們隻能以自身為餌,引他們到彆處去。”
“啊這·······這都過了半小時了,我估摸著挑夫們咋也應該過了河了。咱們這時候趕到河邊,不是正好能渡過河去,避開這些追擊咱們的日本鬼子嗎?
乾啥還要繞道走啊?”
王老虎可不明白了。
陳秀秀苦笑了一下
“你看看咱們這些人,哪個身上是沒帶傷,能走得快的?
咱們現在幾乎都是傷員,以咱們的行進速度,如果剛才過去的那撥日本鬼子掉過頭來追擊,咱們能不能在他們追擊上咱們之前,到達河邊?
如果咱們到不了河邊,那還不如在這個地方,領著日本鬼子們兜圈子,以免讓他們趁機過河,追擊挑夫們。
你們可彆忘了,河邊並不一定就沒船。
隻是咱們沒找到而已。
萬一日本鬼子能弄到船,追擊挑夫們,憑這隊日本鬼子的實力,不光那些挑夫,就是咱們那些弟兄們,都絕無幸免於難的可能。
而且,你忘記這隊小鬼子來的方向是哪裡了?
他們可是從河邊方向來的呀!
所以說不定,現在東大河邊已經被他們給控製住了,咱們這些人現在過去,等於是自投羅網。
你還敢去嗎?”
王老虎看看血跡斑斑,傷痕累累地眾人,又看了看自己被子彈打穿的小腿肚子,不吱聲了。
他們這些人,傷成這樣,能走就已經不容易了。
尤其現在是要子彈沒子彈,要力氣沒力氣,真要是再遇上日本鬼子,恐怕真得團滅了。
所以,為今之計,隻有像陳秀秀說的那樣,跟日本鬼子躲貓貓,領著他們繞圈子,說不定還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想現在去河邊渡河,無異於自投羅網,自尋死路。
大家夥無奈,隻能沮喪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隻是心裡也擔心,不知道東大河那邊的情況咋樣,挑夫和兄弟們,有沒有順利脫險。
商量好了,陳秀秀帶領著人馬,趕緊互相攙扶著,往密林裡走。
幸虧關帝廟這邊,不像汪洋鎮一樣,都是禿山,沒啥樹木。
而是因為此處山深林密,日本鬼子為了向外頭運輸木材,故此才在此修建小鐵路。
這也極大地方便了陳秀秀等人的行動。
陳秀秀這幫胡子們,本來過去就是山民,爬個山,鑽個樹林子啥的,根本就不在話下。
雖然都有傷在身,但挺一挺,堅持一下,也走出去挺老遠。
他們這邊往深山裡走,剛才那幫日本鬼子,急行軍,跑得快,果然像陳秀秀預測的那樣,碰上了幾個逃跑的日本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