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六這一發狠話,田發財媳婦突然就醒過腔來了,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
她這是怎麼了?
居然被嫉妒迷暈了頭,眼前這幾個女人,可是那女胡子頭兒陳秀秀的手下呀,人家既然能代表陳秀秀到她們家要杜鵑,那想必早就想好了萬一她們家不肯放人,該怎麼收拾她們了。
她這是安穩日子過久了,渾然忘記過去的胡子有多凶殘了。
像她們田家這樣的大地主人家,最怕的是啥?自然就是胡子。
胡子不光專門愛搶她們這樣富裕的人家,還願意在她們這樣的人家,強賒硬搶、奸淫擄掠、殺人放火。
這幫子窮凶極惡之徒,那可是啥壞事兒都乾得出來的。
剛才因為婦女會的這幾個人,進來以後好言好語地跟她講話,她不由得就擺起了地主婆的款兒,像對下人和長工般,跟人家瞪眼珠子叫號兒。
現在終於醒過腔來,田發財媳婦嚇得手都抖了,使勁往下咽了咽唾沫,忙硬著頭皮,賠著笑臉說道
“嘿嘿,我這就是跟妹子你開個玩笑,彆當真彆當真!我可是最支持你們工作的人呢,哪可能不讓我兒媳婦去給你們幫忙呢。
那啥,我這就讓杜鵑趕緊收拾利索了,這就跟你們走。
陳大當家的工作,我們田家必須無條件地配合,是吧。
這樣,為了表示我們田家對你們的支持,我待會就讓下人們,給你們多擔幾擔穀子回去,算是我們家送給山寨弟兄們的一點小小的禮物。
您看這樣成吧?”
張小六還以為田發財媳婦多有尿性呢,在這兒直蹦躂,跟自己叫喚撒歡的。
結果,就這······
鄙夷地從鼻子裡頭“哼”了一聲
“成吧,左右我們姐妹幾個過來你們田家,也不是來為難你們的,而是想讓你們給我們幫忙的。
既然田家嫂子你這麼通情達理,還知道跟我開玩笑,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那幾十擔穀子,我就做主替山寨的弟兄們笑納了。
來吧,趕緊的,我現在就要帶杜鵑母女倆,還有那幾十擔穀子回去,好給我們大當家的交差。
這一天天的呀,山寨裡頭的事兒,忙著呢!
我們也沒這閒工夫跟田家嫂子你好生在這兒嘮嗑,您可彆介意啊。
行了,您趕緊安排好,我們這就得走了。”
田發財媳婦聽了這話,好懸沒氣吐血嘍。
她剛才明明白白地說送給山寨幾擔穀子,誰他娘的說送幾十擔穀子了?
這殺千刀的女人,這不是坑人麼?
可給田發財媳婦氣夠嗆。
可氣夠嗆也沒招兒,她也不敢反駁,萬一反駁了,人家借此機會打過來,她們田家拿啥抵抗啊。
到時候整不好,那可就遠遠不是幾十擔穀子可以答對得了的,而是整個田家的家業都填進去,說不定還落不著一個好呢。
罷了,就當破財免災吧。
狠狠瞪了杜鵑母女倆一眼,心裡暗罵,就是這倆喪門星給鬨的,沒有她倆,婦女會的人不能上門。
不上門,田家就不能損失幾十擔穀子。
哎呦喂,幾十擔穀子呀,這可都是糧食啊,心疼啊!
可再是心疼,也得咬著牙,給人家張羅出來。
這會再也不願意跟張小六打機鋒了,鬥嘴鬥贏了又如何?沒有武力值,一切都白扯。
人家胡子手裡頭有槍,她們田家再憋屈,那也得忍著。
安排人把這幾十擔穀子給備齊了,又好聲好氣地把婦女會的幾個成員,連帶著杜鵑母女倆送走。
田發財媳婦這才哭哭啼啼地找自己男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