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秋生是吧?算你識相,我記住這個名字了。啊對了,跟黃秋生在一起的,還有一個長得特彆高大肥胖的人,你可知道他叫什麼?”範業文森然問道。
村民心說,哎呦我地個親娘嘞,這可要了老命了。把黃秋生說出來,就已經不知道以後會怎樣被黃家人找後賬了。
那高大肥胖的大老肥,可比黃家人厲害多了。
殺人不眨眼的匪徒,這是我一個小老百姓敢說的?
可不說,瞅著今天這架勢不能善了。
怕不是不肯說的話,激怒這姓範的狗官,自己真個會人頭落地。
村民在心裡又把老萬頭兒家的八輩祖宗挨著個地問候了一遍,才在迫不得已之下,哭喪著臉回答道
“您說的估摸是大老肥。他這人不是村裡的,是山上的獵戶。”
“大老肥?沒聽說有姓‘大’的呀,難不成這是他的外號?”範業文疑惑地問道。
“是是,大人英明,就是他的外號。因為他長得又高又胖的,故此人送外號‘大老肥’。
他也不是咱們本來人,聽說是打外頭犯了官司,官府一個勁兒地通緝他,沒招兒了才跑大山裡當獵戶的。”
這番話說完,村民好懸沒扇他自己幾個嘴巴子。
就說自己這嘴咋就這麼欠呢?狗官逼問,不回答就要砍腦殼,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把他們倆的名字給交代出去的。
即便到時候這倆人沒死成,回頭找他報複來了,他也可以說自己是被逼無奈。
可自己咋就順嘴把大老肥的根底給禿嚕出去了呢?
完嘍,這下子可是完嘍。
大老肥要是這次不死,等知道自己把他根底都說給狗官聽了,還不得扒了自己的皮呀。
怕不是連自己的家人,都得被連累到了吧!
一想到這裡,這村民心裡好生悲傷難過。
禁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把範業文都給整懵圈了。
心說這人怕不是有病吧?
怎麼還哭上了呢!
又看他那老棉褲上頭都是尿漬,騷了吧唧的,嫌棄地說道
“趕緊把他拖下去,惡心巴拉的,哭的還這麼難看,鼻涕拉瞎的!”
他的意思其實是讓底下的人,把這村民給放了。
結果這村民想岔了,還以為拖下去的意思,就是要找個啥背旮旯子地方,砍他腦袋呢。
頓時那嚎啕聲猛地提高了好幾個尖銳度,冷不丁地把大家夥嚇一蹦。
關鍵是這貨邊嗷嗷叫喚,還邊喊
“大人呢,大人呐,求您饒了小人吧!小人上有八十歲的老祖母,下有不到三歲的奶娃娃,家裡離不得我吔——
大人呢,求大人饒了我吧!
隻要您能饒了我,讓我給您做牛做馬我都認了,大人呢,大人呐——”
範業文拿小手指摳摳耳朵,對身邊的兵丁說道
“我靠,他這一把好嗓子,沒去唱戲真是屈才了哈。
好家夥,他這嗷嗷的,把我耳朵都快被震聾了。
人才,實在是人才呀!
這怕不是在萬人大會上發言,站最後頭的人,都跟站在他眼目前似的,能聽得清清楚楚的吧!”
兵丁也忍不住噴笑出聲
“他這種聲音我倒是想起來有人跟他差不多。”
範業文好奇
“啊?誰呀?誰聲音能跟這貨差不多呀?”
“嗨,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就前些日子來的那老太監呢。
您聽聽,是不是他倆聲音差不多,都是又尖又細的,刺得人耳朵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