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句。”
蘇冰雲讚一句,忽地,劇烈咳嗽起來。
寧夏忍不住在她背上拍了拍,鼻翼輕動,有濃鬱了血腥味傳來。
“你流血了?”
蘇冰雲不答,“送你個寒月節禮物。”
她將身邊的木箱提了過來,放到寧夏麵前。
寧夏打開木箱,險些沒摔出去,木箱裡放著的是個人頭,仔細看去,正是陳山河。
麵目猙獰,栩栩如生。
“找不到白灰,弄鹽醃的,可以放很久噢。”
蘇冰雲說的風輕雲淡。
寧夏忍不住毛骨悚然,都是些什麼怪物,一個殺人如麻,一個割頭賞月。
“不對,你受傷了。”
重鹽醃製的人頭,沒有味道,血腥味隻能是從蘇冰雲身上穿來。
“彆動,腦袋沉。”
蘇冰雲歪了腦袋,靠在寧夏肩膀上,心裡甜絲絲的。
寧夏不動,“你怎麼做到的的?”
蘇冰雲道,“這家夥才好了身子,就賊心不死,我花了七天時間下餌,今天才釣魚成功。”
蘇冰雲說得簡單,但寧夏能想象她經曆了何等的刀光劍影。
姓陳的再狂妄,經過上次事件後,不可能還大意,肯定有強者護衛左右。
“傷哪兒了,我瞧瞧。”
寧夏心中感激,伸手想解蘇冰雲的衣裳,又覺不合適,輕輕拍在她的肩頭。
蘇冰雲哼哼兩聲,“彆停,舒服。”
寧夏隻好輕輕拍著,不多時,蘇冰雲沒了聲息。
寧夏以為她睡了過去,忽地發現她徹底沒了動靜兒,吃了一驚,伸手在蘇冰雲背後急點數下,護住她心脈,趕忙將人抱進宿舍,解開外袍,鮮血已浸透羅衫。
寧夏趕忙取出真元膏,這還是蘇冰雲蹭他的療傷聖藥,分出三分之一,和水送入蘇冰雲口中。
不多時,蘇冰雲的呼吸便漸漸平緩起來。
寧夏放下心來,提了陳山河人頭,連夜奔出神一學宮。
他來汝南時,到過曹家,還記得路。
一路疾馳,趕到曹家時,已是深夜。
本來喧鬨的大宅,變得死氣沉沉,四處掛著白幡,寧夏躍到高處,便見院中停著棺木。
他雖沒刻意打聽曹小姐死後,曹家如何行事,也聽姚山來通報過一些消息。
說衙門將曹小姐之死,歸結為過路悍匪所為。
曹家自有耳目,已知真相,連續上告,沒有任何效果,反倒是曹老爺被彈劾罷官。
曹家落得如此下場,雖和寧夏無關,但隻要有心肝之人,便會義憤填膺,何況寧夏。
“誰。”
院裡傳來一聲喊叫。
卻是護院的武師發現了寧夏。
寧夏本無意掩藏,待得院中燈火亮起,寧夏一揮手,裝了陳山河木箱的人頭,飛入院中。
他朗聲道,“曹小姐在天有靈,可以安息了。”說完,飛身離開。
不多時,曹家大宅傳來滿院哭聲,和“老天開眼”的喊聲。
從曹宅離開,寧夏莫名地輕鬆,心裡的擔負一下消失無蹤。
返回宿舍,蘇冰雲依舊在酣睡,被子被踢開了,嘴角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涎水。
望著蘇冰雲明豔甜美的容顏,寧夏心中一陣溫暖。
他又不是榆木疙瘩,豈能不識美人。
他暗暗感歎,可惜我從凡間來,到此覓長生,不然,談一場風花雪月的戀愛也挺好。
次日一早,蘇冰雲醒來,發現傷勢儘複,床邊放著尚有餘溫的小米粥,兩屜包子,和一封留書。
她展開留書,上麵寫到我出外曆練去了,大恩不言謝,請你吃早餐。出門時麻煩把房間收拾一下,留在我枕頭上的口水,麻煩想辦法處理一下,記得關門。
“呀,丟死人了。”
蘇冰雲驚呼一聲,玉麵飛紅,忽又跺腳,“不解風情,木頭一根,本仙子不奉陪了,修仙去也。”
草草吃了早飯,蘇冰雲抱著托盤,提了個枕頭,闊步行出寧夏宿舍,臨去時,不忘重重一甩,將門帶上。
正是早飯時間,不少學員要麼剛起床,站在門口呼吸清新空氣,要麼提著早點往宿舍趕。
忽然,男生宿舍鑽出個女同學,還是學宮公認的女神學員蘇冰雲,霎時,整個宿舍區都炸鍋了。
一日之間,無數傳聞蜂起。
然而,寧夏是聽不到這些傳聞了,他正安坐在一艘巨大飛艇的一角,默記著一片神魔短文的音節,心裡暗暗發音誦讀。
這艘飛艇上有三十餘人,皆是中等、高等學班的學員,他們是自願報名參加兩王山之戰的。
大戰在即,空氣中都散發著火藥味,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來和寧夏這個神一學宮的名人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