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神識籠罩寧小骨,嗖地一下,將寧小骨攝入識海空間。
轟,一道清光猛地炸開,寧夏看到了一片茫茫白霧。
緊接著,耳畔傳來呼呼風聲,寧夏不待視線恢複,便將寧小骨挪移出了識海空間。
耳畔呼聲越來越劇烈,視線恢複,人正從高空下墜,腳下是滾滾波濤。
砰的一聲巨響,寧夏和寧小骨雙雙砸進水中,蕩出巨大水花。
他把住寧小骨手臂,用力浮上水麵,寧小骨兩千斤的身子,此時沉重得像座大山。
嗖,嗖……
又是數聲悶響,蘇冰雲,傅白衣、姚山、蘇冰河,李方、張風府紛紛砸落水中。
寧夏暗暗舒了口氣,聯委會總算乾了件好事,沒有讓他們這同一戰隊的隊員再上演一出千裡苦相逢。
幾人才落在水麵上,忽地,遠處起了龍卷風,大量的黑色水浪被卷上高空。
天際時不時傳來悶雷和閃電,大片的鉛雲壓得極地,似乎隨時都要掉落在水麵上。
大片波濤起伏,在水中浸得越久,越能感受到刺骨冰寒。
忽地,眾人試煉符同時傳來信息渡伶仃海,除海獸,向南三百裡,拓殖南崖島,以利民生。
“伶仃海,這是伶仃海,握草,海裡有強大海獸,船,我要船……”
蘇冰河扯著嗓子嘶吼起來。
姚山一巴掌甩在他背上,“號喪什麼,既然是南崖島,證明這裡是近海。近海縱有海獸,也必是五品以下。有寧老大在,怕什麼。”
張風府道,“我聽說我人族各條防線吃緊,妖族攻勢如潮,造成大量難民,中樞正為如何處置這些難民神傷。
如今,九宮聯考,馬上就要我等除海獸,拓殖荒島,擺明了是給那些亂民準備的移居點。”
張家是名門中的名門,世代高官,消息麵靈通。
寧夏道,“不管怎樣,泡在水裡總不是事兒,先想辦法弄艘船。諸君誰有冰係奇符,我等用靈力聚水,誰施展冰係奇符,立時可得一艘冰船。
諸君放心,我等既然組為戰隊,自當同舟共濟。此次試煉的開銷,全部由公共賬戶支出。我相信我等合力,定能滿載而歸。”
雖是組隊作戰,但裝備是個人的。
一旦動用重要資源,對個人來說,便是巨大損失。
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賬目上的事兒不弄得公私分明,團體就不可能有戰鬥力。
寧夏話音方落,李方高聲道,“我出冰符。”
論家財,李方不如張風府,論資源豐富,誰也比不上他。
這幾年,李方是多頭並舉,學宮內的生意,黑市上的生意,他都有涉獵,積攢的身家頗豐。
當下,眾人按寧夏所說,同時催動靈力,攝住大量的海水,總空中聚成一艘縱達五丈,長有十丈的巨船。
李方霍地打出一張奇符,寒光一閃,正中那條眾人用靈力聚成的水船。
嗖地一下,海水凝固,砰的一聲,巨大冰船砸在海麵上。
“這冰船在水裡能撐多久。”
蘇冰河很是擔憂。
李方道,“縱是盛夏,那張冰符結出的冰塊,都能保持三個時辰。這裡海水的溫度,未必比冰塊要低,放心大膽地用罷。我就佩服寧兄的腦子,一會兒一個主意。”
傅白衣撇嘴,處在一堆馬屁精中,他真的很難。
眾人躍上冰船,姚山和蘇冰河不用人吩咐,主動催動靈力,推著冰船向前。
行出不過三十餘裡,海麵上忽然騰起了細波,天上鉛雲依舊低垂,但並未下雨。
傅白衣麵色劇變,“是白海妖,他們隻能在近海生存。還有兩百多裡,咱們就能達到陸地。
而兩百多裡也差不多是白海妖能離開陸地的極限距離。
試煉符中安排的任務有除海獸,應該就是除掉這幫白海妖,若真像張兄說的那樣,是為了給難民開辟新的聚居點,這些凶殘的白海妖就非除不可。
這幫家夥天性殘忍,他們存在的地方,萬物不生。近海海域內,定然一粒魚苗都沒有。
而這些家夥餓得狠了,還會同類相噬,現在咱們主動送上門來,看那邊的陣勢,是把咱們當了大餐。快看……”
前方忽地起了一道巨大的水波,嗖地一下,一個巨大的白色怪物從水中彈起,直撲冰船。
那白色怪物,隻看上半部分,仿佛得了佝僂病的巨人,下半部卻是魚身,魚尾分開處,好似兩個健壯的雙足,足以支撐白海妖在海麵上奔行。
白海妖足有正常人兩倍的身量衝出水麵,直撲冰船,說時遲,那時快,寒光閃過,白海妖身體從中化作兩瓣,一顆無色的冬棗大小的圓珠,從白海妖體內飛出。
正是白海妖的異核,蘇冰雲素手一揮,便將異核攝入掌中,轉入了儲物戒。
“一來就看見這麼惡心的。”
姚山取出一塊白布,擦拭著一把大刀上的黃色液體。
“握草,入品的法器,哪兒弄的?”
蘇冰河眼睛直了。
姚山詭秘一笑,“誰過年還不吃頓餃子,這是我家老爺子聽說我要參加聯考,特意給的一把五品武器,名曰金絲大環刀。
此刀配合靈力輸出,刀芒鋒利程度可以加上十成,今天就是姚某大顯神通的日子,有多少白海妖,也不夠老子剁的。”
姚山傲立舟頭,長刀在手,仿佛要一人一刀,平蹚了白海妖盤踞的近海。
就在這時,海麵上的海浪忽然卷起,眾人乘坐的冰船被巨浪卷上半空。
密密麻麻的白海妖從海底鑽了出來,普遍身量遠不及先前的白海妖,但數量實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