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養顏再三違命,藐視新法,按律已誅。佟家諸位,這血脈錄是不錄?若是不願,隨我入州衙,等候治罪。
當然,學佟麒麟殺官造反,也是諸位選擇之一。”
寧夏侃侃而談,場中死寂無聲。
寧夏談笑殺掉佟養顏展現出的恐怖實力,震撼了所有妖族。
場中並沒有結丹境強者,最強的也不過是築基圓滿。
當然,眾妖並不認為集合眾力,滅不掉寧夏,而是根本沒辦法動手。
眾目睽睽之下,若真衝寧夏下殺手,那就真的是殺官造反,再無退路。
何況,為了看一出好戲,此處連禁製都沒設置,遠處高樓上,多少雙眼睛盯在此處。
衝寧夏動手,等若是自絕於妖庭。
眼下的局勢,眾妖是無比被動,他們不敢動手,偏偏寧夏敢動手。
不是眾妖愚蠢,而是翻遍中祥州的州誌,就沒有哪級官吏,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神魔族大開殺戒的。
何況,他們諸大家族合力,在中祥州也是一股巨大勢力。
不說彆的,就是在州衙裡,他們五大家族就能聚合出龐大力量。
區區一個君象先,隻要腦子不傻,怎麼可能動手。
何況,在寧夏動手之前,也沒人料到,這個君家的年輕公子,會有如此驚人的藝業。
一步錯,步步錯。
“既然佟家諸位既不願錄入血脈,又不去州衙等候治罪,本大人隻能按律誅之。”
寧夏絲毫不磨嘰,話音方落,掌中寶光隱隱綻放。
“慢!”
一個紅袍大漢高聲道,“我等願錄入血脈。”
他正是先前按住佟麒麟之人,大名佟養性,佟麒麟之父。
佟養顏、佟麒麟先後身死,他心中之痛,已裂心扉。
但這又如何?
他看出來了,在君象先這樣的貴種眼裡,根本就沒把他們這些底層的神魔族當同類,殺他們如屠豬狗。
他現在已毫不懷疑君象先敢屠戮佟家全族。
反抗,縱是打過了君象先,還能抗得過妖庭之怒?
認命,是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這麼多年來,身為神魔族底層的佟家,不是一直這麼過來的麼?
隻不過近來家族聲勢稍振,仿佛已忘記了從前的卑微、謹慎。
也許正因如此,才有此劫。
佟養性率先破開手指,送出血珠,打入籍貫玉盤。
佟養性都做了表率,佟家眾人再沒誰敢硬挺著了,麵前站著的,是個殺人如草芥的魔頭。
在這種魔頭麵前,硬剛有什麼用?
“佟家在冊之人,若少一位,諸君同罪。”
寧夏話音落定。
佟養性連忙吩咐下去,不多時,大批佟家族人紛紛到場,各個化作獻血義士,一時間滿場血光飆飛。
“趙家主,接下來該你家了,咱們是在這兒辦,還是我去貴家走一遭。我不嫌麻煩,誰讓君某公務在身。”
寧夏含笑說道。
趙家家主忍不住打個寒顫,“不,不必,就在此間辦理,我立即通知族人們都過來,絕不落一個……”
君象先在眾人心裡的形象,早就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
這樣一個強大的魔頭,如果真到了趙家,趙家家主懷疑不獻祭幾個族人,這魔頭都不能走。
看,這魔頭還收走了佟養顏和佟麒麟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