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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慶興府,尚美莊園,賀客雲集。
商千禾高居正堂,看著如雲的賓客,聽著充斥於耳畔的道賀聲,奉承聲,倍覺舒心。
人生一世,他不苛求渺渺難尋的天道,反而覺得貪戀紅塵,享受這人間俗事,也是一件妙事。
當然,這人間俗事必須是聲色犬馬、錦衣玉食、眾人高捧,至於其他,他就敬謝不敏了。
今日來賀的客人實在太多了,能坐進正堂的,都是家主一級的。
其中從承天府來的賀客,甚至多過了興慶府。
“若非商老,有些毛崽子真要以為自己隻手遮天了,我不管旁人,今天我非要向商老敬上三杯。”
“三杯哪夠,至少三十杯。現在想來老夫還氣得腦門生疼,自束發受教以來,老夫還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若非商兄,老夫真要活活悶煞。”
“且將冷眼觀螃蟹,看它橫行到幾時?”
“罷了罷了,今日是商老華誕,咱們就不扯遠了,為商老賀……”
“…………”
商千禾拱手,謝過眾人的道賀,含笑道,“今日因商某生日,勞動這許多朋友造訪,商某感激涕零。
實事求是地說,對有些朋友,尤其是承天府過來的朋友,商某心中是有些愧疚的。
這樣吧,商某就破個例,今日商某壽辰過後,商某一定給諸位好朋友一個交代。”
滿堂轟然叫好。
便在這時,又聽門子高聲喝道,“有客到,中祥州督導司督導,官階三級,君象先君大人到。”
喝聲方落,滿場嘈雜聲瞬間小了一大半。
剩下的嘈雜聲,再一陣打聽後,也瞬間收斂。
“商兄,瞧見沒,這家夥就有潑天的膽量。這分明是嗅到味兒了,要來攪場子。”
“商老放心,周某就是拚了這條性命,也不能讓姓君的攪了場子,壞了商老的興致。”
“奶奶的,老子的血脈已經錄了,姓君的再特麼敢狂,看老子不大嘴巴抽他。”
“這混賬還敢來,真不知死字怎麼寫?”
“…………”
商千禾哈哈一笑,抬手虛壓,“無妨,本來商某還嫌生日過得寡淡,來了個笑話也好,大家一起瞧瞧樂子。”
他話音方落,寧夏身影已經出現在正堂外。
寧夏才要跨步入內,兩道身影閃電一般,堵住了寧夏去路。
攔住寧夏的兩人,白衣的叫曹鍥,黑衣的叫洪徒,皆是商千禾手下得力乾將。
曹鍥冷聲道,“此間是私人聚會,沒有主人邀請,誰也硬闖不得。”
“某來賀壽,讓開!”
“既是賀壽,不知壽禮何在?”
“賀禮?好說,早備下了。”
寧夏大手一甩,一個偌大的黑漆棺材憑空顯現,棺材被他巨力加持,急速飆飛。
曹鍥、洪徒目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