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笑道。
陳管事點頭,“聽說了,還有人來東華找過你呢,柳執教還氣得和來人吵了起來。”
寧夏道,“都是過往雲煙了,我的冤屈洗刷清白了,此番就是準備回歸神一學宮。路過東華,來看看故友。”
陳管事瞪圓了眼睛,“此話當真。”
“當真。”
寧夏說罷,陳管事仰天喟歎,“柳執教,柳執教,你可聽見了,你在天有靈,可以安息了。”
寧夏如遭雷擊,雙手緊緊握拳,死死瞪著陳管事,“你,你說什麼,柳執教不在了?”
“找個地方說吧。”
陳管事愁容慘淡,引著寧夏進了東華學宮。
寧夏滿心悲戚,熟悉的一草一木,都不能吸引他的心神。
小丫頭似乎感受到他的悲傷,緊緊抓著他的大手,輕輕拍著。
陳管事引著寧夏在二食堂後的雜院坐了,“這幾天,我吳國在兩王山前線連續受挫,防線連續潰退,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各地人奸組織蜂起。
這些敗類連續掀起了聲勢浩大的襲擊,各地烽煙四起。東華本就不安,自人奸組織開始大規模活動後,壓力就更大了。
柳執教本可以不死,但上麵來人探查你的罪行,讓柳執教受了很大刺激。在一場行動中,他死戰不退,就此陣亡,隻搶回半具屍骨。”
寧夏心中絞痛。
在東華學宮,寧夏和柳朝元的關係最為緊密。
沒有柳朝元的關懷,他在東華學宮遠不會走這麼順暢。
後來,他到神一學宮就學後,柳朝元為了私事,曾來找過自己。
寧夏替他辦妥後,卻因為事情耽誤,竟沒來得及送柳朝元。
沒想到那一次錯過,就是一生。
“斯人已逝,你也不必太過傷感。若柳執教在天有靈,知道你的冤屈已經洗刷,一定會很欣慰的。”
陳管事道,“瞧著你還沒吃飯吧,食堂應該還有些,對付一口?”
寧夏點點頭,隨陳管事去了食堂,朱大媽還在,隻是衰老了不少,倒是打菜的手還是抖得很勻稱。
寧夏沒讓陳管事揭破他的身份,他隻想安安靜靜地再看一次東華學宮。
簡單吃了頓飯,他又讓陳管事引著他往劉副管事家去了一趟,遠遠看了一眼,取出兩塊金餅,悄悄送進劉家門裡,便即離去。
隨即,陳管事又引著寧夏朝柳朝元家走去。
半柱香後,來到一處極窄的巷子,陳管事指著一間破舊的木門,說那就是柳執教的家。
寧夏皺眉,“柳執教為公義而死,不管是公衙,還是學宮,難道沒有表示麼?”
陳管事道,“有撫恤金,一部分給柳執教辦了喪事,一部分用作給大兒子柳天娶妻了。”
寧夏心中酸楚,叩響了門板。
很快,一個弱冠青年打開了房門,看麵目和柳執教有七八分像,隻是精氣神完全不如,探詢的眼神透著躲閃。
直到看見陳管事,才鬆一口氣,“陳叔,怎麼還驚動您呢,家母沒讓往外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