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寧夏竟張口說了出來,世上常言知音者,也不過如此吧。
“夫人。”
寧夏實在不敢凝視太久這張美豔絕倫的臉蛋,忍不住轉過頭去。
虢國夫人麵頰飛過酡紅,暗道,“原以為能做出那樣纏綿之句的,必定是勾欄瓦舍常客,風流陣中先鋒,沒想到卻是純情郎君。”
她很快收斂心神,低聲道,“公子當真出口成章,不知可有全詩。”
寧夏怔了怔,道,“誰家玉簫暗飛聲,散入風中滿都城。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
虢國夫人雙眸星彩大盛,“公子此詩,可是贈予我的?”
寧夏笑道,“夫人喜歡就好。”
虢國夫人眼波流轉,清冷的玉顏綻儘媚態,寧夏何曾見過這等風情,竟看得癡了。
忽地,虢國夫人一把抓住他的大手,寧夏心中一驚,虢國夫人竟扯著他朝左側的石徑小路遁去。
虢國夫人素手冰涼,柔弱無骨,但力道極大,扯得寧夏,險些站立不穩。
“夫人這是何故?”
“不要說話,隨我走。”
“可是那位來了?夫人怕誤會?”
寧夏聲音冷了下來。
能讓虢國夫人慌張的,恐怕隻有吳國國主安平泰了。
傳聞,虢國夫人乃是吳國國主的外室,通過和虢國夫人這段時間相交,寧夏覺得傳音未必是真。
此刻,親眼目睹,他心中的虢國夫人美好的形象在崩塌。
虢國夫人臉上閃過一絲羞惱,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寧夏。
寧夏傳音道,“夫人何必多此一舉,寧某原路返回就是,在場賀客如雲,國主又豈會單單疑心寧某。”
虢國夫人傳音道,“宴會已散,諸客已歸,姐姐特意留你說說話。公子若堅持待在此處,隻能是玉石俱焚。”
寧夏不知說什麼好了,隻能隨虢國夫人繼續回撤。
整個虢國夫人府遍布法陣,他的神識不能刺透法陣,除非動用巨雷神相。
但若動巨雷神相,驚動太大。
是以,他根本無法感知安平泰的到來,弄不清外麵的狀況,隻能隨虢國夫人退走。
很快,她和虢國夫人已退入一個玫紅色的二層小樓。
樓宇奢華,陳設考究,才退入小樓,便聽見一道亢奮的喊聲,“阿婉,阿婉,明明瞧見你在那邊,怎的還和朕玩起了藏貓貓。”
虢國夫人花容失色,寧夏也是無言,對虢國夫人的好感瞬間煙消雲散。
“朕一定要抓住你,好好懲罰……”
安平泰的聲音越迫越近。
寧夏心下一橫,便要衝出去,卻被虢國夫人死死拉住,“隨我來。”
忽地,虢國夫人拉著寧夏疾行。
小樓很是空闊,除了一間臥室,外麵俱是廣廳。
虢國夫人扯著寧夏進了臥室,忽地,轉動臥室燈台上的燈燭,頓時,西側的牆壁裂開一個窄窄的口子,勉強容一人通行。
“哈哈,瞧見你了,阿婉,還不出來?”
安平泰已經跨入廳來。
虢國夫人才將寧夏推入,再想閃出去關閉夾道已是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