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心中一喜,知道人元魂已經煉成。
而法海輸送的道蘊未停,他抓緊時間繼續吸收。
說機緣巧合,也正是機緣巧合。
換作其他時候,任何地方,寧夏斷不可能得到如此豐厚的精純道蘊。
這些道蘊,乃是法海和尚三十年來冒著巨大痛苦,洗練金蟬子舍利所得。
對法海和尚而言,這豐沛且精純的道蘊,幾乎已經超過了他容納、承載的極限。
今日返送給寧夏,既是償恩,也是自救。
對寧夏而言,他體內擁有兩條虹橋,若要完全煉化,想要煉化兩道虹橋,不僅需要巨量的道蘊,對道蘊的精純度要求也極高。
最重要的是普通的古物,不可能吸附這麼龐大的道蘊。
而吸附了龐大道蘊的古物,要存納數量龐大的道蘊,也必然會在漫長的時間內吸納大量的蒙昧。
而要消解這些蒙昧,短時間內,幾乎不可能辦到。
由此,便成了一個死循環。
所以,今日寧夏舍身取代虢國夫人,正是絕境逢生,險中求勝。
就在寧夏煉化道蘊之際,場中眾人議論紛紛,皆鬨不明白寧夏為何還不撤掌。
更詭異的是,法空大士依舊閉合著雙目,場中忽然陣陣佛力彌漫,形成一堵堵巨大的佛力牆。
“既然法空大士傳法完畢,趙某就不久留了。”
“蘇某告辭。”
“黃某告辭。”
“…………”
眾人都瞧出場中氣氛有些不對,尤其是法空大士,他的反應很奇怪。
且出了法海和尚這一檔子事,眾人對皇元寺的印象,都變得很差,沒人願意在這是非之地久留。
眾人紛紛告辭離開,虢國夫人也離開了,臨去時,她看也沒看寧夏一眼。
轉瞬,場中隻剩了法空、法善、法海、元長、元彬、元甲六個和尚,外加一個寧夏。
場中的氣氛,沉默而詭異。
元長忍不住向法善和尚傳音道“師叔,法海師叔既醒,寧夏這是作甚?莫非,是道蘊,金蟬子舍利蘊含著何等恐怖的道蘊?”
元長幡然醒悟,傳音越發急切,“師叔,這是為何,道蘊何等珍貴。咱們門中不知多少築基九重的弟子,若得到法海師叔的這些道蘊,咱們皇元寺的實力必定能更上層樓,何止八儺佛士?”
“即便不給寺中子弟,存儲下來,也是好的,何必便宜外人。師叔,您當速勸法海師叔。”
法善和尚神情落寞,傳音道“那些道蘊是你法海師叔拿性命洗練的,若非寧夏,他性命尚不得存。
今日他有這番造化,正是寧夏以命相濟的結果。區區道蘊,何必多言。”
法善和尚若知道,法海和尚的情況,絕不會說什麼“區區道蘊”。
此刻,法海和尚心中也是納罕到了極點,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寧夏竟能承接如此多的道蘊。
他洗練了金蟬子舍利,收集的道蘊無比豐沛,幾乎已成了他身體的極大隱患。
他給寧夏道蘊,完全是出於感謝。
可在他看來,寧夏隻有築基境界,身體能承接的道蘊也注定有限。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此刻,他已經向寧夏了一多半的道蘊,寧夏竟還能安然承接。
這就太令他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