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從鳳凰膽中涅槃重生,每次殘軀都要化作飛煙。
對此,他早就有過猜測,自己的重生,大概也符合能量守恒。
此次重生,連識海空間中的斷臂都不見了,但這半瓣金蟬子舍利吸走的精血,顯然沒有重新奪回。
他揣測此刻的極度空虛之感,就是因此而生。
寧夏不敢怠慢,攝過那半瓣金蟬子舍利,往口中塞了兩顆丹藥後,催動逍遙遊身法,瞬間去得遠了。
他才去不過百餘息,法空老和尚便追到了他重生處。
他重生後,那裡的殘血全都灰化,一切氣機都斷而重生。
至此,法空大士徹底失去了追蹤的能力。
離開景園山後,寧夏沒急著返回吳都,他在秋葉江邊尋了一處僻靜之地坐了,默運七七四十九個周天後,體內氣血和真元,終於恢複到了最佳狀態。
修成築基圓滿,寧夏並沒有感受到真元比築基九重,有什麼顯著的提升。
唯一有變化的地方,還是在於感知,雖然神識沒有明顯地壯大,但眼前的天地,明顯比往昔不一樣了。
這種不一樣,究竟體現在何處,寧夏並不能具體的說出來。
但這種感覺很好。
他仔細想了好幾個以前想不通的問題,竟然毫無預兆地,讓他對這些問題,有了新的看法。
有一個難題,竟然從新的角度出發,給解開了。
至此,寧夏認為從築基九重到築基圓滿,最大的變化,就在於這片天地稍稍消減了對他的塵障。
夜風凜凜,秋葉江上,一道殘月鋪水中,半江藹藹半江清。
寧夏不禁又想起了虢國夫人,唯一讓他心動,又和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
說不掛懷,說不騷動,不違反大道,但違背生物學。
他何嘗不想現在就趕去虢國夫人府,再會佳人。
但虢國夫人每次都是情不自禁,淺嘗輒止,退避三舍,讓寧夏不能不多想。
尤其是,在大佛寺中,他明明救了虢國夫人性命,後者不辭而彆。
寧夏絕不會簡單地認為虢國夫人絕情。
因為沒有人是割裂的,情緒貫通,必定是暗藏邏輯的。
他猜到了虢國夫人絕情背後的心意,顯然是想徹底地和自己一刀兩斷。
自打見識了虢國夫人用焚香玉製造了同吳國國主安平泰的荒唐事兒後,寧夏就已經覺得虢國夫人的角色不一般。
此刻,再聯想到虢國夫人屢次說出決絕的話來,寧夏當然能猜到她的身不由己。
“罷了,何必再去找虢國夫人,給人家平添麻煩。”
寧夏默默掐死心裡那個躁動的小人,祭奠了自己早夭的初戀。
念頭才定,寧夏霍地起身,轉過頭去,盯著遠處的沉沉黑暗,“閣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有點意思,我才到,你就發現了,好本事。”
黑沉沉的樹林傳來一道暗啞的聲音,“也對,隆法會上第一人,有這樣的本事,也不叫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