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好脾氣了一輩子,聽到害死女兒的罪魁禍首大放厥詞,實在是再也忍不住了。
“我們安然,死前最後一刻還在念著你!”
周安然不會說話,語言在一定程度上,限製了她的視界。
她的世界裡,隻有慈愛的爸爸媽媽,友好的親戚,還有一個家境貧寒,但是對自己很好的優秀丈夫。
在周安然看來,自己和周子航已經結了婚,生了孩子,就應該是密不可分的。
為什麼周子航會拋妻棄子,一走了之呢?
周安然想不明白這些,她終日焦急憂慮,以至於早早撒手人寰。
周子航的眼神很冷,很平靜,像一汪死水,難泛起任何的漣漪。
不用彆人讓,他自己在椅子上坐下,整理了一下衣衫,從容冷靜的,仿佛要參加什麼學術交流會,而不是麵對兩個老人痛徹心扉的質問。
“你們要的,不就是一個姓周的男孩嗎?你們已經有周繼業了,你們周家後繼有人了,不應該知足嗎,為什麼還想要這麼多呢?”
找上門女婿,不就是為了保證香火不斷絕嗎?
周子航從來不覺得自己做的有問題。
趙家窮,除了他,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都去做了上門女婿。
上門女婿,說好聽點,倒插門。說難聽點,就像是家裡買來的奴才一樣。
他的兩個兄弟,都是家裡的最底層,孩子不能跟自己姓,還得被家人隨意責罵,乾活衝在前頭,吃飯永遠最後。
看老婆臉色,看嶽父母的眼色,沒有半點的尊嚴。
“我周子航,也就是窮了點而已,為什麼就非得配你那啞巴閨女?”
周子航冷笑一聲,周家要後繼有人,他要錢上學,錢貨兩清,怎麼這老周家,不依不饒的,反倒像是自己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兒一樣。
這下,氣的發抖是不隻有周大娘,所有人都生氣了。
“周子航,你是個男人不是,你看不上我姐,你就彆答應入贅啊!”
周嫣然紅著眼睛,替姐姐不值,這不就是引狼入室嗎?
周子航,簡直就是一條徹頭徹尾的白眼狼。
周子航卻隻是冷笑:“說到底,我能有今天,也談不上你踩著你們老周家。雖然我上學的錢是你們給的,但是歸根結底,我能考上,我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是我自己努力的成果。”
沒有周安然,也會有其他的女人。
他當年的條件,還愁找不到願意為自己夢想買單的嗎?
“而且,我一直都沒有改姓,這是我答應你的,周伯父。我不僅沒有改姓,還讓你們老周家的姓,進了頂級國際期刊,出現在最尖端的國際學術峰會上,你們應該謝我才是。”
“你!”周大伯隻覺得自己呼吸不上來了,他一個老實的莊稼人,哪裡是周子航這種詭辯客的對手?
“大哥,快坐下,趕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