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馮望田駕著騾車把大兒媳婦送到了京城,隨著他而來的還有很多山貨,什麼蘑菇、木耳、人參、山雞、野兔、野梨、野葡萄。
蘇若錦望著這些野貨雙眼直閃星星,原生土長沒被汙染過的山貨啊!
多生態!
馮望田還怕小東家看不上這些野貨,看到蘇二娘子笑眼彎彎,他也跟著高興的笑了,揭開一個籮筐,“最近正是草龍珠慢慢成熟之時,它酸酸甜甜的,我猜小東家肯定喜歡吃,便摘了些過來給小東家嘗嘗,要是喜歡吃,回去後,我再摘些送到京城。”
草龍珠?
明明就是葡萄嘛!這個外來物種早就傳到國內了,在京裡,蘇若錦聽過有葡萄酒,但好像都是皇家貴族才能享用,市麵上沒得賣,像馮叔這樣一輩子在山裡的人不知道是有可能的。
蘇若錦有點激動:“這個是你家長的?”
馮望田頭直搖,“不是……不是,是山裡野生的,酸酸甜甜的,給孩子們當零嘴。”
如果是給孩子當零嘴,看來不多。
她歎口氣,“要是多就好了。”
眼看小東家失望,馮望田連忙道,“多的多的,有好幾棵樹能結不少呢!”
幾棵算啥。
蘇若錦明白了,雖然葡萄酒傳入中原已經有兩千年左右的曆史,但古代飲酒主要還是以黃酒和白酒為主。據說早期也有不少人種植,但不知是氣候還是不種植不得法,反正存活率不高,產量少且不易保存,所以葡萄酒產量也少,被上流視為珍品。也因此,民間對葡萄酒知曉甚少。
她還想發筆小財呢!算了,人不能太貪心!
蘇若錦沒在放在心中,七月底八月初,大胤朝汴京的天氣已經慢慢轉涼,早晚已經要穿夾衣了,但秋老虎還挺猛,中午挺熱。
她與娘一道做了頓豐盛的午飯招待馮叔的到來。
馮望田受寵若驚不敢受。
蘇若錦讓鋪子裡的人都回來吃,忙忙碌碌,難得聚一次,大家都挺高興。
大石哥媳婦中等身量臉圓膚黑,蘇若錦記得香桂剛來時,臉也是黑的,可是在京城呆了小半年,現在變白了很多,大概是山裡的風野吧!
初來乍道,山荷認生的很,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蘇若錦跟馮望田看山貨時,她紅著一張臉避在角落據緊的很,一直到大石哥回來,她貼到他身邊才自在了一些。
大石老高興了,安慰妻子,“彆怕,小東家又不吃人。”
這不是吃人的問題,而是小東家穿得跟觀音坐下的小仙童似的,那種不染世俗塵埃的乾淨,不知不覺給人一種高貴不可靠近之感,越發襯托的山野之民自慚形穢,卑微到塵埃裡。
蘇若錦不知道彆人都把她當小仙童了,要是知道,那她也得說一聲,她不是觀音坐下的,而是財神爺身後的小跟班。
吃完中午,一眾人帶著馮望田翁媳去了鋪子。
程迎珍望著一車山貨,“阿錦,這得要不少銀子吧!”
蘇若錦點點頭,“等叔走時,我塞銀子給他。”
程迎珍搖搖頭,“估計他不肯收。”
有可能。
“那娘覺得這禮怎麼回?”
程迎珍想了想,“不如給馮老哥的孫子打一個金鎖,這樣既當獎勵大石在我們家的功勞,又可以還上山貨之禮。”
就算伯府沒有培養過庶女,程迎珍身上還是烙上了這個時代高門大府人情往來的印記。
蘇若錦覺得甚是好,摟著她的脖子好一頓誇讚,程迎珍被伯府搓磨的自信就由她這個女兒慢慢給建立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