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錦驚恐的看向他,居然想要熱武器,出口否認:“我不知道。”
看著急口否認的小娘子,一臉老沉的苟純文顯得很篤定,轉身對隨從說道:“給她紙筆,讓她畫出來”。
“是,頭領。”
兩個黑衣男子一個拿紙筆,一個把蘇若錦拎坐起,“趕緊畫,可彆耽誤了頭領的事。”
蘇若錦怎麼可能給他畫,一彆頭,無聲的拒絕。
苟純文似乎知道她不會畫,很風輕雲淡的說道,“如果你不畫出來,那我就殺了她。”
殺誰?蘇若錦再次驚恐的看向姓苟的,難道小妹被他抓住了?
“唔唔……”
一個被反綁的小叫化子被人押進來了。
雖然她破衣爛衫小臉臟兮兮,但是蘇若錦還是一眼認出來了,“阿容?”
“唔……啊……”楊四娘嘴中塞的布團被人撥掉,“阿錦……阿錦……”她大哭大叫,嚇得瑟瑟發抖。
蘇若錦怎麼也沒想到,再次跟楊四娘見麵,會是這種情況,再次望向苟純文,“楊大人,你剛才說什麼?”
殺自己的親生女兒,然後威脅她畫出火銃的圖紙?
她瞪大眼看著姓苟的。
苟純文冷血的負手眯眼:“趕緊畫。”
蘇若錦根本不聽,與他對恃。
那押著楊四娘的侍衛反手就甩出一把匕首橫到楊四娘脖子處:“畫不畫?”
血絲瞬間滲出楊四娘的脖勁,“阿……錦……阿……”她絕望的看向蘇若錦。
蘇若錦蹭一下跳起,還沒來是及蹦過來,就被兩個黑衣人按住,她破口大罵,“姓楊的,這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楊四娘嚇得直哭直喊,“阿錦……他不是我爹,他不是……我不認識他……”她也不知道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可她就知道這個冷血的壞蛋肯定不是她爹。
苟純文看了眼叫化子不如的女兒,很是無情道,“不過是我隱藏大胤的工具罷了。”
蘇若錦聽的腳步打晃,瞬間耷下肩膀,不可思議道,“為了達到目的,你竟如此喪心病狂。”
太可怕了。
她不甘心的抬眼,“你就不怕報應?”
“這是你們大胤人才相信的鬼話,我彪悍遼夏國隻信長生天。”苟純文沒耐心的催促道,“畫不畫?”
他一說這話,那刀在楊四娘脖子處就緊一分,血珠往外冒。
“我畫。”蘇若錦一咬牙,仰頭逼回淚,“你把她放了,趕緊給她止血藥,把她包紮好,還有……”她抹了一把眼淚,“我餓了,趕緊讓人端吃的進來,吃好了才有力氣畫圖紙。”
手下嫌她要求多,要打她,被苟純文製止,“要畫多長時間?”
“一個時辰。”蘇若錦冷笑一聲,“你以為有了圖紙就能造出火銃嗎?做夢。”
苟純文陰狠道,“若是你敢在圖紙上做手腳,連你一塊殺。”
蘇若錦抿著嘴,不懼姓苟的,有本事現在就殺了她。
苟純文雙眼一眯,凶狠的目光迸出來,緊此著小娘子。
二人對恃。
嚇得楊四娘正朝蘇若錦身邊挪,直到雙手緊緊抱住蘇若錦胳膊。
苟純文看了眼小女兒,緊了下瞳孔,轉身離開。
他的手下人看了兩個小娘子一眼,隨後也跟著他離開。
沒一會兒,地窖裡隻餘蘇楊二人。
楊四娘抱著她痛哭,“阿錦……”
“阿容……”
恐懼、不安,生死未卜。
二人大哭不止。
有黑衣人進來送上簡直的窩窩頭,還有一罐子水。
正月天裡,地窖裡冷的不得了,蘇若錦先冷靜下來,她拍拍楊四娘的後背,終於把她勸住,“阿容,彆哭了,咱們先吃飽才有力氣想辦法逃出生天。”
楊四娘吸著鼻子,一抽一抽的,“怎麼逃,山洞陰冷難找,我們估計要死在這裡了。”
“山洞?”蘇若錦驚訝看向四壁,不像啊,她連忙鬆開楊四娘,走到壁邊,看向有壘砌痕跡的壁洞,“不像山洞。”但好像也不是地窖。
她伸手去摸牆,被一聲喝製止,“再不吃,就給拿走,一個時辰之後圖紙不好,就殺了你們兩個。”
蘇若錦被聲音驚的縮回手。
楊四娘嚇得再次貼緊蘇若錦。
小娘子嚇得直抖,蘇若錦伸手輕輕拍了拍,把她帶到小石桌邊,拿了個窩窩遞給楊四娘:“趕緊吃。”
也不知道擄到這裡多長時間了,蘇若錦此刻肚子餓的慌,也不管窩窩多冷硬,咬一口細累嚼,一邊吃一邊想辦法,咽的直伸脖子時,端起冷水喝一口。
不管條件怎麼惡劣,生存下去才是第一要素。
楊四娘做乞丐很久,所以冷硬的窩窩也吃得下去,跟蘇若錦一樣,一口水,一個硬窩窩,好不容易把一個窩窩吃進去。
“阿容,你先休息一下,我把圖畫了。”
“好。”
這一聲倒是引得蘇若錦憐惜的愣了神,親生父親拿她的命威脅,她卻好像真的不認識楊敬梓,緊緊的靠著她,意識到她沒拿筆,小心提醒了下,“阿錦?”
她回過神,“你什麼時候回的京?還是被姓楊的擄到京城的?”
楊四娘搖搖頭,“我偷偷跑來京城,坐在酒樓裡吃飯,不知怎麼的就被抓來了。”
“偷偷?”蘇若錦驚訝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去……去年。”
“去年什麼時候?”
楊四娘縮縮頭,沒回。
蘇若錦像是想起什麼,“難不成,在東昇酒樓那次,那個紙條是你扔的?”
楊四娘點點頭,“嗯。”
“老天爺……”蘇若錦看向一般乞丐服的楊四娘,連忙轉身抓著她手,“你不會告訴你幾個月來,你一直乞討生活?”
雖然當中有十幾二十天被人救過,但基本上都是以叫化子形式在京城的,這是事實。
她默默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來找我?”如果她早點來找她,說不定就沒今天這種威脅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