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石全手足無措的站起身,又往後稍稍退了兩步才站定。
他扭過身子側對著高雲霄,眼睛瞅向彆處。
“你跟阿香的事兒打算怎麼辦?”
高雲霄不想跟他浪費時間,直接開口質問。
“不是都過去了嗎?”
劉石全悶悶的開口,那天高雲霄拉著阿香離開,他以為這件事情就此打住,可以翻篇了。
高雲霄被他的話氣的有些想笑。這個男人是在跟他裝傻嗎?
有利可圖,想要娶你的時候,山盟海誓承諾你一輩子,有了高枝兒,立馬就能將人拋諸腦後,絲毫不會考慮他始亂終棄,帶給女孩子的傷害。
戲台上,話本子裡都說戲子無情,婊子無義。那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掌握話語權的是男人,可要是能讓女人也站出來說一說,恐怕這個世上絕大多數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他們犯錯的成本太低了。
男女之間出了問題,倫理、道德甚至律法,都不約而同的,會將矛頭指向女性。
高雲霄突然想起了外婆常說的一句話,沒辦法,這就是女孩子的命。
她的話裡總是帶著太多的無奈和順從,生活不知給了她多少磨難,才將她變成這樣。
金花嬸子、雯兒娘甚至是舅娘,她們總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可錯的真的是她們嗎?
更可恨的是,站出來指責為難的,往往也都是女人。
那這些人不知道女人的苦,女人的難嗎?
她們知道,甚至她們比誰都清楚,但是為了順從取悅那些掌握著她們命脈的男人,維護他們給的那點子利益,她們站了出來,吞噬同類。
“過去了?你想的挺美啊。你嫂子跟你說了吧,阿香今天投井了。”
高雲霄一步跨到劉石全麵前,追著他麵對自己。
這句話讓劉石全瞬間又成了啞巴,同時抱著頭,蜷縮著蹲回了地上。
這就不想麵對了?阿香背負的負擔還沒說出來呢?
“阿香懷孕了。你說怎麼辦吧?”
劉石全除了最初因為震驚抬頭看了一眼高雲霄,剩下的時間就是訥訥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劉石全,你是不是覺得你不說話,這個事兒就能自己過去?你是不是想,今兒你就這樣當縮頭烏龜,拖到我沒了耐心,自己離開,你今天就能過關了?”
高雲霄在他麵前蹲下,也不管他抬不抬頭,直接在他耳邊戳破他的那點兒小心思。
“我告訴你,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阿香已經死過一次了,你要是覺得當王八能讓你躲過去,咱就這樣耗,耗到天明,咱們一起去見夫人,讓春英也看看你是什麼東西?”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又不是我懷孕!”
劉石全可能是被高雲霄的話逼急了,猛不丁的蹦出一句話。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可以不管了?不知道怎麼辦就能把事情全都推給阿香,心安理得的當你的新郎了?你想的怪美!”
“哼,那誰知道孩子是不是我的,我跟她在一塊兒時候,她也沒落紅,保不齊他除了我還有其他男人呢?”
劉石全的聲音不大,說出的話卻讓高雲霄又一次刷新了對他的認知。這個男人已經不單單是懦弱了,而是狠毒。為了推脫責任,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往阿香身上扣屎盆子。
如果此時高雲霄手上有把刀,她保證下一秒,劉石全就能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