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霍驍是有先見之明的,高雲霄果然借著醉酒之名不認賬。
任他如何保證,昨晚兩人已經開誠布公的溝通過,並且達成共識,以後要一輩子相守。
高雲霄就是微微一笑,表示就算你說的都對,但我就是不認賬。
“我不記得。”
昨晚霍驍灌她喝酒的事情,她記得。甚至也有些半真半假的意思,想借著醉酒的機會,向他解釋清楚。
可高雲霄錯估了自己的酒量和柳林酒的烈度。
她隻記得自己斷斷續續的說了許多話,霍驍將她抱的緊緊的,大腦越來越不受她控製,最後隻覺得身子發沉,隻想睡覺。
“哼。”
霍驍一副你果然如此的表情,慢條斯理的從袖筒裡抽出一張,折的方方正正的紙來。
高雲霄看他動手一點點打開,眼睛卻死死的盯著自己,心裡不由得打起鼓來。
難道真的斷片兒了?
紙被霍驍一巴掌拍在自己麵前,他挑眉露出一個挑釁的神情。
“白紙黑字,我看你怎麼賴!”
高雲霄強裝鎮定,坐的筆直,卻又忍不住偷偷的掃一眼那張紙。
雖然字跡潦草,可肯定是自己的字兒,錯不了。
她和霍驍的字兒各成一派,旁人模仿不出來。
真是她寫的?高雲霄再也繃不住,抓起那張紙仔細研究起來。
字兒是她的筆跡沒錯,可這內容,高雲霄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你怎麼說?這可是你親自寫的!”
霍驍趁著她愣神的功夫迅速的從她手裡將紙抽了回來,又仔細的折好放回袖袋。
這是關鍵物證,一定要妥善保管。
“沒錯,是我寫的,怎麼樣?我喝醉了,一個醉鬼的話你能信嗎?”
“你,出爾反爾豈是君子所為?”
霍驍從未見過,無賴的如此理直氣壯的人。
“我是女子,不是君子。喝醉了說的話,算不得數。”
既然耍上無賴了,乾脆就賴到底。長痛不如短痛,高雲霄就是咬死了不承認,要和霍驍分道揚鑣。
深吸一口氣,霍驍被氣得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一張臉比苦瓜還苦。
聖人說的沒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她竟然不講道義,耍上無賴了。
霍驍覺得自己快要失去理智了,頭腦一熱,乾脆也不過腦子直接撲了過去,攔腰將人死死的摟在懷裡。
你耍無賴,我就耍流氓,大家一起來吧。
“你乾什麼?快放開我。”
高雲霄被他的動作震驚到石化。
這青天白日大早上的,他這是要乾什麼啊,讓丫鬟看到了怎麼辦?
“不放,你能奈我何?我以後就不走了,白紙黑字的你可寫了,以後我都是你的人,不許我生出半分離開你的心思。我以後就把你係我腰帶上了,咱倆走哪兒都不分開。”
高雲霄習慣了霍驍平日裡一臉正直穩重,此刻他大喇喇的說出這麼羞人的話,一時間讓她雙頰熱的火燒火燎的。顯然她已經忘了,霍驍曾經的“你想我嗎?”,給她帶來的衝擊。
麵對自己喜歡的女人,男人哪有真的靦腆的。
“彆鬨了,霍驍。”
高雲霄用力掰了掰男人的手,卻被他環的更緊。
“我沒有和你鬨,這話我隻和你說一次,你如果再跟我說一句要和我分開的話,我保證你這輩子走不出我的掌心。我寧可關你一輩子。明白嗎?”
霍驍的一隻手扣在高雲霄的脖子上,竟讓她感受到他的一絲瘋狂。
沒有覺得害怕,高雲霄打從心裡升騰出一股興奮,一股隱隱對抗又無法拒絕的誘惑。
反手掐上霍驍的脖子,高雲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我手上可是有人命的,這樣的我,你也敢要嗎?”
狠厲、決絕又帶著一種破碎的魅惑,這樣的高雲霄是霍驍從未見過的。
不同於以往的柔順俏皮,霍驍覺得或許這一瞬的人才是真正的高雲霄。
一種內心成熟帶來的強大。
“要,現在就想要。”
一把將掐著自己脖子的小手抓在掌心,原來心猿意馬是這種感覺。霍驍明顯的感覺自己的小兄弟正以不可控的速度發展。
懷裡的人顯然也發現了他的變化。
“沒和你開玩笑,我不是柔弱的小白花,我真的殺過人。”
高雲霄顯得有些慌亂,試圖用殺人這件事讓霍驍冷靜下來。
“我殺的人更多,你怕我嗎?”
說著霍驍的吻就落了下來,帶著不可名狀的火熱與焦急。
“你想好,霍驍。我是要不死不休的。”
高雲霄側頭在他耳邊低語,卻被男人一口咬在脖子上。
“認真點兒,你以後要敢對我有二心,我就吃了你。”
今日該是青柳和清荷當值,因為知道昨日夜間將軍回來的事情,二人特意比著平日晚了半個時辰敲門。
以往霍將軍在的時候,不等她們上值,霍驍就已經在院子裡打拳,寒暑不斷。
“青柳,咱們剛從後院過來的時候,你在花園空地那兒看見將軍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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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看著緊閉的房門,有些忐忑的問。
如果將軍不在,她們這些丫鬟在少夫人跟前不用顧及,敲敲門就直接進去了。
可是將軍在家,一切都得按侯府的規矩來。
青柳抬手輕巧了兩聲門,側耳傾聽了一會兒,沒有動靜。
清荷又緊接著敲了兩下,聽著屋內有窸窸窣窣的響動,剛開口說了個少字。
就聽見屋內霍將軍隱忍又壓抑的聲音傳出來。
“滾”
入秋的山裡,早晨的草上已經開始結了層薄薄的白霜,孔赫自遠處跑來,頭上蒸騰出一縷縷白煙。
“參見將軍。”
孔赫在這林子裡待的都快長毛了,每天不是數螞蟻就是在山裡到處亂竄,這座山都快讓他翻過來了。
霍驍牽著馬,跟在孔赫後頭往前走,馬上坐著高雲霄,用披風圍的渾身上下隻剩一個頭。
“人怎麼樣?沒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