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娘說著,還上手作勢將她背簍裡的幾條魚還給上嫵,
“還有呀,你家阿逸更需要補,雖然郎中說他無大礙了,但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他那是骨折。”
張大娘雖不知蕭長逸是如何受的傷。
不過,從郎中起初為他診的脈象來看,她也是知曉蕭長逸那時身上多處骨折的。
不過短短半個月,也不知是他身體異於常人,還是郎中醫術了得,竟然能下地走路了?
真是不可思議。
上嫵見張大娘不收,還要把魚還給她,當即勸說道,
“張大娘,你拿著吧,阿逸與小豆包他們我會照顧好的。”
害怕張大娘不肯收,上嫵又拿太爺與四寶他們做借口,
“再說,我抓了這麼多魚,又不賣,都是準備自己吃的,太爺和四寶他們估計也饞了吧,就當是拿它們解解饞也好。”
“那…好吧!”張大娘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她知道阿逸媳婦不想欠彆人人情,自己拿了她的魚,她估計也能好受些。
有時候,人的相處模式就是這麼簡單,不需要彎彎繞繞,不要勾心鬥角,隻需要找好距離點,便可以了。
像阿逸媳婦這般,就剛剛好,她把什麼都弄的清楚透徹。
至於以後會發什麼事,也不會因著當初被人幫助過,而處處瞻前顧後。
她雖知眼前的少女,就是那蕭氏阿嫵無疑了。
但還是喜歡和彆人一樣稱呼她一句,“阿逸媳婦”。
很快,張大娘的思緒被拉回現實,原是張二寶站在河岸邊上喊她。
“奶,阿嫵姐姐,不好了!”
張二寶氣喘籲籲的模樣,像是真的發生了十萬火急的事情。
由於上嫵年紀小,村裡頭的半大孩子不喜歡稱她“嬸嬸”,所以他們都稱呼她一聲“阿嫵姐姐”。
而他們不在族學裡的時候,稱呼蕭長逸則為“阿逸哥哥”。
接著張二寶緩了口氣,對著上嫵兩人這邊大喊一聲,“小豆包不見了!”
這話如當頭棒喝,惹得上嫵心裡一咯噔,她來河裡抓魚前,蕭長逸去了族學授課,自然不能帶著小豆包。
因著張四寶吵著鬨著,不讓張家兩位哥哥去族學,硬是拉著兩人,在張家屋後種的那片小竹林裡躲貓貓。
她也就將小豆包交給了張家三個半大點的孩子照看。
而張大娘與她來河邊抓魚,張裡正帶著張大寶去山林裡狩獵。
家裡剩了個張太爺,彆看他年紀大了,但還是個好動的。
清晨吃完飯,獨自一人,早早就去了村東頭的那棵大樹底下,呼吸新鮮空氣,順便欣賞山村美色。
為此,張家後院那塊地方,也就隻有張二寶,張三寶,張四寶,還有她們家的小豆包。
平日裡小豆包就很鬨騰,在蕭長逸與她的不懈努力下,他僅用小半個月的時間,學會了走路。
走起路來晃悠悠的,看著就讓人覺得可愛,這幾日她還教小豆包學說話。
因著當初在崖底下撿到他的時候,他小的可憐,哭聲更是像極了貓叫。
她本不是心軟之人,但見到這麼一個可憐的娃娃,她終有一絲不忍。
雖知曉,她與蕭長逸能走出這片山崖都是未知,但那一刻,她給了小豆包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