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被永安郡主身邊的侍衛跟的太緊,甩開他花費了些功夫。”
漓修雙手略有顫抖,但麵上冷漠如常,恭敬回話。
漓修太了解眼前的韶華公主了,彆看她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
實則她的骨子裡尤為陰狠,與玖貴妃不相上下。
折磨人的法子多不勝數,若要有一點不如她的意,她隨時都可叫人受儘酷刑。
自己背後滿身的針眼,便是最好的證明。
這些針眼被撒了鹽水,幾乎從未愈合過,夜夜還要忍受背部帶來的痛苦。
許是韶華公主偽裝的太好,以至於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個極其溫和善良的少女,從不與人發脾氣。
一旁的杜婉玉似是察覺到了韶華周身不一樣的氣息,不過她並未多想。
隻是覺得依照韶華這個蠢才的性子,怎會有這等子駭人寒氣?
“公主,彆在磨蹭了,我的侍女剛才來報,說攝政王朝著琉璃殿這邊趕來。”
說話之間,杜婉玉還往樓閣之下望了一眼,倒映在眼眸裡的景象,是冰冷刺骨的池水,
“下方就是太液池,攝政王必然要經過此處,你還是先裝扮一下吧!”
韶華聽了杜婉玉的話後,看向杜婉玉的目光裡盛滿了佩服,語氣柔軟細嫩道,
“婉玉,你猜的果然準,攝政王真的來宮裡了,父皇去請他,他都不肯來,沒想到這時候竟來了宮裡。”
杜婉玉隻是笑了笑,並未多言。
哪裡是她猜的準?
自打蕭阿嫵進入琉璃殿的那一刻,她就著人去宮外探查消息了。
這才知曉蕭長逸的行蹤,先一步安排好這場謀劃。
“婉玉,你說穿上它真的有用嗎?”韶華指了指漓修拿著的大氅,轉而問向有些愣神的杜婉玉。
杜婉玉回籠心神,耐心解釋起來,“公主,依照我探聽的消息,攝政王極其寵愛蕭阿嫵。”
“而蕭阿嫵最喜愛穿月白色大氅,且她的每一件衣裙上都繡著一朵奇異的花。”
杜婉玉語罷,韶華似是見到了什麼,驚歎出聲,
“婉玉,你還彆說,真的有一朵花,它這般豔紅,似火一般欲要將人灼燒。”
“你說它是什麼呀?”複又滿臉疑惑看向杜婉玉,似是要她解惑。
杜婉玉十分為難,語氣裡儘顯沮喪,“公主,恕婉玉愚笨,我也不曾見過這樣的花。”
見杜婉玉不知曉,韶華不知是否有心讓她難堪,一句輕飄飄的話落入杜婉玉耳中。
“要是芸薇在就好了,她是蒼玹第一才女,定然識得這花。”
此話一出,杜婉玉隱匿在黑暗中的半張臉扭曲到極致。
似乎恨透了陸芸薇,又似是要將韶華生生撕碎了去。
不管是哪種情緒,她都需要消退下去,否則被韶華瞧見,她的下場不會好到哪。
不外乎彆的,隻因她有一個玩弄人命的母妃,以及一個連淵帝都撼動不了的外祖一家。
不一會,杜婉玉將大氅給韶華披上,複又將她滿頭珠釵給卸下。
這一係列過程,漓修都是背過身去的。
他隻是個侍衛,卑賤如泥,不能冒犯主子,自是看不得韶華公主在自己麵前散下青絲。
女子青絲何其珍貴,而女子若要散發,也隻能由她未來夫君見之,漓修自是無福消受。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無權乾涉,他的使命隻需讓韶華公主不受到傷害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