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怎麼對上嫵的,想必日後上嫵會一一清算。
也不枉費國師靈犀子一席肺腑之言。
三七將一切看的透徹,隻是他並不會言之於口,就算說了,也沒人信服他的話。
那名宮女被看破心思,臉上露出絕望之色。
但她還是不停的磕頭,不知疲憊,似是魔怔般。
而場內一眾人在聽罷三七的話後,麵色多少有些陰沉。
心裡皆是對攝政王府內教養出來的侍衛的埋怨之意。
他們不曾想到,一個毛頭小子,甚至可能都沒有品階,竟敢隨意褻瀆神明。
奈何淵帝不發話,他們自是不敢多言。
此刻,淵帝淵後哪裡還有功夫理會殿內眾人的心思,他們兩人的心都撲在上嫵身上。
剛才看著上嫵哭,他們跟著緊張,如今看著小姑娘關心起來一個犯了錯的宮女。
反而覺得大驚小怪了,小姑娘果然都是喜歡鬨騰的。
瞧著上嫵這般姿態,淵後心中驀然升起一絲欣慰,看來蕭長逸將她的阿嫵養的很好。
否則,也不會保留她一顆清澈的心性。
蕭長逸從不會在物質上虧待過上嫵,但要說他將上嫵養的好,純粹是淵後自己這麼想的。
上嫵一顆心性,皆是三七無儘的陪伴裡嬌養出來的。
要說蕭長逸教會了小姑娘什麼,那也隻能說,他給了小姑娘一顆腹黑陰鷙的心。
教會了她權謀算計,教會了她縱橫天下,一招製敵。
這樣的上嫵固然好,可惜她終是蕭長逸手中的一顆棋子,且還是不能舍棄的棋子。
沒有自由,一生都活在束縛裡,愛恨嗔癡於她而言,就如同一場鏡花水月。
雖然終有消失的一日,可帶來的痛徹心扉之感,隻會越演越烈。
折磨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說走到最後的上嫵還有什麼,或許隻剩下一身殺戮,滿身孽債。
在三七不察之際,上嫵一把掙開他的大掌,往前爬去。
像極了小貓崽,不過兩步之遠的距離,她就來到宮女身側。
睜著一雙稚嫩,卻又不失靈動的眼睛,看著眼前宮女卑微如塵。
上嫵被酒勁衝昏了頭腦,她也就放縱本心,
“姐姐,莫要再給阿嫵磕頭了,明明不是你的錯,是它的錯,阿嫵都看見了。”
說話之間,上嫵摸上那宮女的右手,胡亂摸索了一會,竟然從那宮女手臂上拔出一根銀針。
銀針極細,若不細看,根本察覺不到。
三七見上嫵觀察入微,還有什麼不懂的呢?
上嫵自從服用了靈蟒蛇膽,恢複了其餘幾感後,她的五感異於常人,敏感的不像話。
估計是小姑娘早就看清了來龍去脈,又借著如今的酒勁,將此事擺在明麵上。
很快,耳畔又傳來小姑娘稚嫩的聲音。
“阿嫵找到了,是銀針作怪,阿嫵看到那位姐姐將銀針射入姐姐體內,所以姐姐才沒有端穩托盤。”
此話一出,身後那名還未來得及獻酒的宮女當場跪地,嘴中狡辯,“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先前一個勁兒求饒的宮女,在見到那枚銀針後,頓時明白過來,自己是遭人算計了。
她本是心細之人,做事從不會毛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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