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就這麼靜靜的等著,等待那個被攝政王嬌寵著長大的蕭氏阿嫵獻舞。
後台處,上嫵瞧著銅鏡裡的自己,眼神淡然,絲毫沒有因著一旁自顧自生氣的某人,而方寸大亂。
此處的宮人都被她給打發出去了,故而,這處偏殿內隻有三七與艾葉兩人陪著她。
三七指著上嫵的鼻子,氣呼呼道,
“你說你,出什麼風頭,如今沒有蕭長逸那廝,指不定要在宮裡被誰下絆子呢!”
其間,一口氣沒上來,他倒是被口水嗆了一下,複又調整呼吸,繼而又嘮叨起來,
“剛才明顯著淵後要幫你推脫了去,乾嘛還要趟這趟渾水。”
最後,又以過來人的心態,一臉正色的看著上嫵,點撥她,“小姑娘,這般沉不住氣,遲早會吃大虧的!”
“有人下棋,就是為了引我入局,我最煩陰謀詭計,自是忍不得。”
上嫵絲毫沒將三七的話聽進心裡去,而是盯著銅鏡中的自己,眼神陰鷙異常。
“你!”三七頓時氣炸,但終歸沒說什麼,反而指著上嫵,異常憤恨。
上嫵知曉三七是為了自己好,不過她就是忍不下去。
心中對於宮裡的這些醃臢手段極為不滿,剛才也是沒忍住,才會應下此事。
其實不然,上嫵體內邪性遊走,總會在不經意之間被勾起怒火。
見有人給她下絆子,體內邪性自是忍不了,因而她不受大腦控製的應下此事。
上嫵有些無奈,嘟了嘟嘴,轉而麵對三七,兩臂微張,小臉故作生氣道,
“好了,快幫我梳妝,莫不是想讓我這樣披頭散發的出去獻舞?”
上嫵命令起來三七,簡直和蕭長逸一模一樣,一樣的能主導全場,真是讓三七佩服。
因著要獻舞,這在殿內跳的舞自然不能太過寒酸,又不能太過嫵媚張揚。
畢竟,此舞是為了求神明護佑蒼玹,需得與神沾邊。
剛才,三七隨同上嫵進入後台準備的時候,也向宮人們打聽清楚了。
往年韶華公主都是跳一曲洛神賦,聽宮人們說,韶華公主一曲洛神賦,豔羨世家權貴。
惹得多少公子歎為觀止,之後欲要求娶她的世家新貴不在少數。
而上嫵此次獻舞,自然不能被那勞什子韶華比下去。
故而,三七並未征求上嫵同意,自顧自給她搞了一個敦煌神女的發髻。
發髻之上垂懸有珠花環佩,腦後束著兩個錦鯉色發帶,發帶飄飄欲仙,襯得上嫵仙氣十足。
不過她天生長了一副邪魅姿態,如今敦煌神女發髻梳在她頭上,竟生出了七分媚骨,三分邪氣。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如今的上嫵,與蕭長逸那廝一般的妖孽,一般嗜血成性。
為了驅趕腦中念想,三七甩了甩頭。
一旁跟著的艾葉不由得看呆了,“這是什麼發髻,我竟從未見過?”
“這是我們家鄉的發飾,保證你家姑娘今晚大放異彩。”三七故作神秘,挑眉弄眼道。
艾葉見三七信誓旦旦,懸著的一顆心也跟著放下來了。
不過倏爾又想到了另一個難題,她眉頭蹙起,臉上儘是愁容,
“三七,你說姑娘要跳什麼才能比過韶華公主呢,總不能和往年韶華公主跳的一樣吧?”
“十麵埋伏。”
“十麵埋伏。”
上嫵與三七異口同聲,語罷,兩人皆默契的相視一笑。
這可把艾葉給弄糊塗了,恕她不懂舞藝,她是從未聽說過這四個字,更沒見過這是什麼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