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可是服用了情燼,這要是一觸即發,哪裡是吐血那麼簡單的事?
但此事他也不好與上嫵直言,小姑娘單純又稚嫩,對情事一竅不通。
她對蕭長逸的情脈,雖已在她心中生根發芽,但沒人點破,她自然不知道。
夜玄敲門的手一頓,放下也不是,上前敲門也不是。
愣是過了許久後,才稍稍放下抬起來的手,將它背在身後,一副神情冷漠姿態。
而艾葉就不淡定了,她一聽三七這話,再見他所指的方向。
那是王爺的寢殿,若姑娘真的在裡麵,恐怕要惹出大亂子了。
姑娘這般年歲,若生在其他人家,多半是已經定了親的,怎可還與外男同住一屋?
不用猜都知道屋內情形,必然是姑娘躺在王爺的榻上,呼呼直睡呢?
畢竟,這是她前些年經常瞧見的場景。
那時姑娘年幼,不懂事,總是夜間跑到王爺的寢殿裡,抱著王爺睡。
起初,王爺震怒,說她與甘菊也不必待在姑娘身側了,連個人都看不好,想必也沒有留著的必要。
王爺是存了要將她與甘菊趕出府的心思的,但因著姑娘求情,這件事也隻能作罷。
她們是感激姑娘的,若非姑娘,她們便要被王爺趕出府了。
後來,姑娘去王爺寢殿的次數多了。
連夜間守夜的赤影與墨非兩人,都不曾察覺姑娘偷溜進王爺寢殿的身影。
王爺泄了氣,不願去管這些,連懲罰人都懶得懲罰了。
為此,她與甘菊總在翌日起來的檔口,趁著王爺去上早朝,將熟睡的姑娘從他寢殿內抱回蒹葭院。
府上的下人都是寂如海精挑細選的,不僅做事牢靠,連帶著他們的口風緊。
斷然不會亂嚼舌根,就算知曉姑娘與王爺同睡一個榻,也不會亂說些什麼。
但自從笛嬤嬤來到府上後,沒兩年的功夫,就壓製住了姑娘的習性。
外加上,王爺從旁協助,姑娘便不敢再和王爺同榻而眠了。
軒澈殿後邊通往蒹葭院的那道雕花鏤空拱門,都被王爺叫人堵得嚴實。
如今一想,當初光景,不過是過去了五六年,但她卻記憶深刻。
許是從未有人敢在王爺榻上,高枕無憂的呼呼大睡吧。
思及此,艾葉回籠思緒,看向三七的目光裡儘是憂慮,“如今可怎麼辦,若是被王爺知曉,姑娘怕是……”
說到最後,艾葉默然,但三七已然想到後果。
他顧不上什麼,當即快步上前欲要闖進去。
守在門口的夜玄自是不會放他進去,誰人不知,主子睡覺的時候,最忌諱有人叨擾。
若是惹得主子不快,想必他與軒澈院一眾侍衛皆沒好果子吃。
為此,想也不想的用手中劍柄抵著三七的胸口,示意他勿闖,否則休怪自己不留情麵。
三七擔憂上嫵會被蕭長逸責罵,但更擔憂蕭長逸因與上嫵獨處,會出什麼禍事。
畢竟服用了情燼,若是情脈濃鬱似烈火般模樣,情燼發作是必然的事兒。
三七雖總在嘴上說著蕭長逸的壞話,但也是實打實的替他身子著想。
若究其緣由,三七也說不上來,許是他與蕭長逸相處的這些時日,生出了幾分情義吧。
亦或是他與蕭長逸有著某種牽連,反正自打他見到蕭長逸的第一眼起,便覺得有些熟悉。
隨著相處的加深,他對蕭長逸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他們像認識了千年萬年那麼久,久到他都能熟練的猜出蕭長逸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