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人家小姑娘昏迷著,他日日都來瞧上一眼。
等小姑娘醒了,又不知道他的付出,這不是平白忙活一場嗎?
蕭長逸好一陣計較,但他好似忘記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那就是,是誰每逢夜間,摸進小姑娘的寢屋內,緊緊攥著她的小手,在她耳邊低語呢喃,“阿嫵,快醒來吧。”
這些都未驚動外間值夜的侍女,算是蕭長逸不願讓人知曉他來看望上嫵了吧。
他雖與上嫵住在同一處院落內,且兩人的住處僅隔著一麵中空的牆。
但他若經常去上嫵屋內走動,恐有不便。
畢竟,侍女們每日都要替上嫵擦拭身子,他一個大男人在場總歸不妥。
三七見蕭長逸臉色驟變,他也跟著屏住了呼吸,但又不甘心,
“當初讓我做小阿嫵的貼身侍衛,可是王爺您自己說的,都說了貼身,這不貼身,怎麼保護她呀?”
“阿嫵在軒澈院安全的很,需要你來保護?”蕭長逸白了三七一眼,回懟出聲。
三七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看蕭長逸的臉色,強裝鎮定,同蕭長逸打起了口水戰,
“那可說不定,上次不知是誰,帶著我家阿嫵非要去看什麼破花燈,最後結果怎麼著……?”
“好!”蕭長逸聽出了三七話裡的諷刺,他心裡頓覺窩火,但又不好失了麵子與這廝鬥嘴。
外加上,上次花燈會上的事兒,確實是他的不是,他自是不能反駁些什麼。
見蕭長逸一副吃癟模樣,三七也知曉自己說的有些過了。
如今,蕭長逸是陷入了自責當中不假,但若是他反應過來,不知又要怎麼想著法子折磨自己呢?
就這樣,兩人之間的話題算是不愉快的結束了。
其實,蕭長逸並未真的不讓三七來軒澈院,他隻是心裡不爽。
尤其是見到小姑娘對三七擺出一副傻笑的模樣,他越發的暴躁,恨不得將三七趕出府去。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一件事,三七武功確實是極好的,哪怕與夜玄比起來,也能脫穎而出。
再者,三七對上嫵十分上心,他翻看過記載著上嫵日常點滴的冊子。
那小冊子是三七用心記載的,看似都是小事,可卻不難看出三七是極其寵愛上嫵的。
哪怕說上一句,他是把上嫵當做閨女,嬌養起來的也不為過。
反觀自己,這幾年隻是如先生一般出現在上嫵的身側,日複一日的做著一樣的事情。
不曾參與過她的成長,也不曾靜下心來傾聽她的煩惱,心中實在是有些惆悵若失之感。
為此,蕭長逸也隻是嘴上說說不讓三七來軒澈院,卻並未讓守門的侍衛攔住他的腳步。
三七這才能隨意進出軒澈院,不必經由他的同意。
他想,小姑娘若知曉三七日日來看她,那她是不是也能快些醒過來。
若她能醒過來,自己願遵從她的決定,她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想要和三七挨在一處,那就挨在一處,想要和三七談笑風生,那就談笑風生。
人是貪婪的,永遠不會滿足,當上嫵真的醒來了,不知蕭長逸是否還記得心中暗自許下的諾言?
估計到那時,他會忍不住將三七這廝給暴揍一頓,緊接著丟出軒澈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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