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逸一聽寂如海說,非流都有些吃力,他頓時不淡定了。
隨即出聲詢問,仍在給上嫵切脈的非流,“阿嫵現在如何了?”
片刻之後,非流收回搭在上嫵脈搏上的手指,長長歎了口氣,臉色異常難看。
尤其是他的眉心皺在一處,讓人瞧了,便感覺上嫵有性命之憂。
三七本就是個耐性不大的主兒,如今見非流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他就更加的不能忍了。
為此,焦急道,“我這小暴脾氣,急死我了,你說話呀,歎什麼氣,再歎氣小阿嫵就真的被你給送走了!”
非流見三七一副欲要把他吞入腹中,回爐重造的模樣,也不敢賣關子拖延時間了。
反而如竹筒倒豆子般,一次說個清楚,“她是急火攻心,一口氣沒上來,就成如今這副模樣了。”
三七搶在蕭長逸之前問出口,“那她什麼時候醒來?”
這慌張神態,不知道的,以為躺在榻上的是他爹娘呢?
蕭長逸雖沒有這般想,可也是心中多有計較,怎麼三七比他還焦急慌張呢?
自己是上嫵的小叔叔,還是自己先認識上嫵的,且上嫵小時候很是依賴自己,難道不應該是自己更有資格問出口嗎?
三七若知曉蕭長逸心中這般矛盾,估計得“嗬嗬”兩聲,接著就是對蕭長逸長篇大論的指責,
“還小叔叔,又不是親的,先認識上嫵怎麼了?你都說是小時候了,現在上嫵長大了,早就忘了跟你的那些情分了!”
最後,再愁眉不展著一張臉,訴說起心裡的苦來,
“你能和我比?上嫵要是嗝屁了,你頂多傷心一兩載,我可就是魂飛魄散了。”
“等哪一年,你想我了,想去上墳都找不到地方。”
如此一來,三七的確慘,可這些慘也隻能他一人承受。
畢竟,就算他說與蕭長逸聽,估計蕭長逸說他妖言惑眾,再冷不丁把他趕出府就得不償失了。
冥帝大人,煉獄之主,座下有四大護法,名曰“魑魅魍魎”。
這些神神鬼鬼的,蕭長逸要是能信,他名字能倒過來寫!
非流見三七問起上嫵何時能醒,他也就隨口回了句,“至於何時醒來不好說,可能是一天,一個月,一年……”
說這話的時候,非流的目光似是不經意間與蕭長逸觸碰,話落之前他都不曾轉移視線,且語速越發的急促。
蕭長逸自是聽出非流話裡的怨懟之意,他是真不知道,這一個個的明明都是他的人,怎麼最終都向著小姑娘說話?
三七也就罷了,可非流是他的師兄,為何也向著上嫵說話,且把他暗含的不成樣子。
不過他也沒什麼好辯解的,畢竟是他讓小姑娘受傷的,若他能保護好她,也不至於讓她如今模樣。
三七自從剛才聽了非流的話後,就如同石化一般,久久不能回神兒。
等他回籠思緒後,一把拉過非流的胳膊,死死拽著搖晃,“那你救她呀,她要是一輩子不醒,那我也活不成了!”
三七臉上布滿慌張無措的神色,看著不似作假。
瞧在屋內幾人眼中,皆是以為他心悅上嫵,是那種寧願豁出去性命也在所不惜的心悅。
寂如海是個淚點低的,他曾多次見過三七與上嫵談笑風生的模樣,也多次見過兩人親密打鬨的模樣。
更是見識過,三七麵對上嫵時,眼中流露出來溫柔似水的模樣。
如今見三七如此一說,他不由得抹起淚來。
而甘菊與艾葉更不用多說了,她們曾以為自己不會再有一絲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