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逸懶得理會三七能說出一二三來,他就是沒有實話的人,指望他說實話,還不如指望母豬會上樹的好。
他轉而往非流身後瞧去,沒見到夜玄他們,一顆心跟著揪起來,“夜玄與夜玖呢?”
“他們見你與燭龍纏鬥,都想要幫你,三七攔不住,故而將他們給打暈了,我和瀾山把兩人擱置在安全的地兒了,放心吧!”非流解釋道。
聽罷非流的話,蕭長逸才算是放下了懸著的心。
三七見幾人好像都忘記了他家冥帝大人,因而大著膽子指了指懸浮在半空的上嫵,“那她怎麼辦呀?”
幾人這才齊齊看向上嫵,她的模樣雖未變分毫,可眼眸當中再無一絲清明,全被幽光覆蓋。
永無止儘的妖豔,周身被紅色光芒籠罩著,想要近她的身難如登天。
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上嫵這才將目光投擲在幾人身上,來回幾次,她最終將目光停留在蕭長逸身上,不曾離開。
就那麼無神的盯著他,好似不是在看蕭長逸這個人,而是被他身上的什麼東西所吸引了。
“這是什麼情況?”非流語氣中皆是焦急,最先開口道。
見沒人回答,三七才故作猜想,“哎呀!像她這種情況在我們那兒裡叫做“攝魂”,魂被閻王爺給攝走了,要想再回來,那還要看她對人間還有留戀沒?”
他說的也沒錯,當初冥帝大人身邊的四大護法,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過自己。
要想冥帝大人在失去意識後回歸本心,需得借助外力作用,而這外力嘛?
他看了眼蕭長逸,又掃了眼上嫵,像是看好戲的在心中“嗬嗬”兩聲。
自然是冥帝大人所在意的人,唯有那人能喚起她心中清明。
雖然非流與瀾山都不相信三七的話,認為他是胡編亂造的。
可當兩人看到上嫵,直勾勾的盯著蕭長逸打量時,他們心中一片沉默。
三七是個人精,他將蕭長逸往前一推,因著蕭長逸沒能反應過來,就徑直朝著地麵摔去。
他身體實在沒力氣,為此也不再掙紮,等待著與沙地的接觸。
可惜他並未等來,是圍繞在上嫵周身的紅光將他攔住。
就在他欲要起身之際,紅光竟越纏越緊,直直將他帶離地麵。
非流一陣慌張,欲要伸手去拉住蕭長逸,卻被三七從旁攔住,他一臉淡然模樣,
“彆急,難不成你認為上嫵會傷害他,若真是要傷害,就我們幾個早就到閻王殿去報道了。”
話糙理不糙,非流竟還覺得很有道理,他雖不知上嫵為何如此詭異?
但也不會相信上嫵會傷害蕭長逸,或許是察覺到蕭長逸在她心中是不一樣的存在吧!
就算是沒了心智,也能從他們幾人當中找到他的氣息。
紅色幽光將蕭長逸帶到上嫵麵前,蕭長逸想要開口說話,卻不知說些什麼?
難道說,本王以為裡正一家都是純善,可李大叔的所作所為早就顛覆了他的認知。
難道說,本王隻是不想帶著你親身涉險,可哪裡才算不危險?
把上嫵丟在李大叔手中,便是最危險的決定。
蕭長逸眉心微擰,他第一次感受到情緒所帶來的矛盾。
上嫵自顧自言道,“你身上的禁製真多,看著是個不長命的!”
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悲憫,聽得蕭長逸沉默不語,他就這樣靜靜看著上嫵。
“吾願降下福祉,賜你永生花。”
此話一出,上嫵手心霧氣繚繞之間,竟真的幻化出來一朵如她手掌般大小的永生花。
永生花的模樣與曼珠沙華多有相似之處,唯一能一眼辨認的關鍵在於它們的顏色。
曼珠沙華開於幽冥河畔,視為凶兆,是暗沉的紅色。
而永生花開於太虛幻境,視為吉兆,是純白色,花蕊中間還略顯一抹淡黃色。
蕭長逸看到眼前的永生花,他才徹底醒悟過來。
此人絕非上嫵,上嫵膽小怯懦,從不會這樣毫無遮掩直視他。
他怕極了,怕上嫵不肯回來,故而臉上驟然凝聚一股驚慌,“她…還會回來嗎?”
上嫵見蕭長逸不接下她所賜的永生花,而是問出這麼無聊的問題。
“回來又有什麼用,她膽小怯弱,隻會給你帶來麻煩,你真的還想要她回來嗎?”上嫵終是問出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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