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秀秀看著眾人滿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又自顧自道,
“裡正一家蛇鼠一窩,小姑娘好心施救,卻被他一把推進蛇窩裡,背脊上沒有一處好肉,可歎的是她硬是一聲不哭。”
不哭,蕭長逸心想,那是她天生沒有痛感呀!怎會感到疼痛?
心中湧現一股無力與懊惱,將他折磨的不成人樣。
“那她去了哪裡?”三七又問出了剛才的問題,他現在一股子戾氣無處撒。
心想,等見到了裡正一家,他非把他們剝筋抽皮不可。
其他人都如他一般想法,更有甚者比他還陰狠。
嵐秀秀看向三七,片刻後方才幽幽開口,“我給了她一根保命的紅繩,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你們應該問那些人呀?”
“嗯,讓我猜猜,她應該是被人給圍攻,那些人哄搶她的紅繩,那搶了之後呢?”嵐秀秀故作天真問出聲。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因為大家心知肚明會發生什麼。
嵐秀秀說夠了,也不再纏著幾人,而是抬手指了個方向,算是她對那小姑娘最後的善念了吧!
幾人得知結果後,不敢耽擱,各個朝著她所指的方向飛奔而出,臨走之前非流塞入她嘴裡一顆藥丸。
嵐秀秀一陣猛咳,卻並未吐出什麼,她滿臉怒目的看向來人,質問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是讓你忘記一切的藥,從新開始不是挺好的嗎?”非流留下這句話,便也迅速離開了。
這藥是他在嵐秀秀家裡找到的,他想,當初那個教她巫蠱之術的人給了她選擇的機會。
一個是忘記一切,重新開始,而另一個則是萬劫不複。
顯然她選擇了後者,但卻沒有將能讓人忘記一切的藥給丟掉,而是被她珍藏在一個匣子裡。
非流在想,嵐秀秀估計也想忘記痛苦,麵對嶄新的自己吧!
一切恩怨到此結束,忘記對於嵐秀秀來說是一件好事,總比她活在無限的痛苦當中來的值當。
非流走後沒多久,嵐秀秀也暈了過去,浮生一夢,大概就是這個說法吧!
等她醒來,一切回到起點。
雖然許多人、許多事都不見了蹤影,但對於人來說,道就一條,它就在眼前。
一生短暫,匆匆而過,隻要你還是從前的自己,便不會隨波逐流,更不會變幻初衷。
……
再說這頭,上嫵並未被第二波幼蛇給啃咬,墨寶及時出現解救了她。
但她如今也沒能好到哪裡去,全身上下血流不止,活生生像個血人。
而那些直接吸食了她血液的蛇仍處於昏迷當中,它們永遠也不會醒來,隻會越陷越深,困死在幻境當中。
就在這時,許久未見的李大娘不知打哪裡冒出來,滿身臟汙,卻再也裝不出一份良善來。
她指著墨寶的方向,對一群還在哄搶紅繩的眾人大喊道,“她能駕馭鯤,大家要想活命,就趕緊的!”
很快眾人就齊刷刷的將目光看向墨寶,墨寶被這些可怕的眼神盯的一陣寒涼。
就在眾人蜂擁而至的瞬間,它趕忙飛至更高一些的天空,躲避這些人的觸碰。
真是惡心死了,他們各個雙手沾血,還想碰它,沒門!
此時的墨寶好像自動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上嫵比起這些人好不到哪去,她可渾身都是血。
得了,又一個勢利眼,還是個妥帖貼的勢利眼!
上嫵跪坐在墨寶背上,在親眼見識到沙灘上這些瘋狂又嗜血的眼神後,她趕忙閉上眼不再去看他們。
抱緊兒雙臂,換了個姿勢將腦袋深深埋進雙膝之間。
不過一個須臾,墨寶一陣躁動,上嫵驀地睜眼往下麵望去。
竟然是有人抱緊手中孩子,朝墨寶所在的方向準確無誤的扔來。
試圖將孩子投擲到墨寶背上,以此來讓孩子得救。
上嫵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也不願去理會。
她親眼見到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被人扔到半空,墨寶本意不去理會,可惜上嫵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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