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玄真話裡的意思,是以他現在所剩的內力還能助非流解了千幻醉的毒,故而一顆心也跟著緩和下來。
他一雙眸子異常黑耀,淡淡吐出兩個字,“願意。”
他絕對不容許非流出事,哪怕非流在上嫵這件事上與他有些不愉快。
可他終是自己的師兄,外加上他一生好友沒幾個,因而格外珍惜這份情誼。
當初非流偷溜下山,與他相伴到如今年歲,陪他一同在艱苦的軍營裡一待就是好幾年,確實是幫他解決了軍醫匱乏的後顧之憂。
有他這個世人稱讚的神醫在,不管去哪裡都無比安心。
如今,有非流在身側好像已經成了習慣,為此他不願失去,哪怕內力枯竭,此生隻做一個沒有內力的普通人,他也知足。
在蕭長逸眼前的道隻有一條,沒有人能撼動他一顆堅毅的心。
就在此時,大殿之外窸窸窣窣的動靜打斷了兩人接下來談話。
隻見兩位年過古稀的老者偷貓著腰靠在殿門口,賊溜溜的眼睛向殿內張望著。
在被殿內蕭長逸與玄真發現後,兩人若無其事的走了進來,好似剛才偷聽的不是他們兩人一樣。
玄真見到這般情形,先是心中一緊兒,暗道一聲“不好”。
接著最先看向的是木老,見他一雙眼都粘在蕭長逸身上了,這才放下心來,想著看來兩人在殿外偷聽的時間不算長。
要是他家師弟知曉是他將靈蟒蛇膽的事情抖了出去,想必現在就要怒氣衝衝的和他大戰上三百回合了。
到那時,他哪裡還顧得上自己還有個徒弟躺在閻王殿外呢!
最先開口的是木老,他指著蕭長逸懷裡的上嫵,對著一旁的天啟竊竊私語道,
“師兄,你看看你家古淵,這才幾年不見就造出個小女娃來,他奶孩子的模樣一看就是個慣手。”
聲音雖細如蚊蟻,可惜卻被蕭長逸聽得一清二楚,緊接著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想他堂堂蒼玹戰神孑然一生,連個通房侍妾都懶得要,哪裡會造出這麼大個娃娃?
蕭長逸拿木老沒法子,老人家嗎?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過。
外加上自己內力所剩無幾,就算想打也是真的沒那個力。
不過蕭長逸向來毒舌得很,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定然氣的人七竅生煙。
隨即嘴上也沒留情麵,“師叔,以後再說人壞話能背著點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河東獅呢?”
聽到這話,木老一口氣頓時上不來下不去,指著蕭長逸倚老賣老道,
“好你個小子呀,想當初,你小時候往我泡製的藥酒裡撒尿,害得喝了我研製的藥酒的病人說我是個庸醫,騙他喝下尿水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如今你年歲大了,我管不了你了……”
一旁的天啟見自家師弟又抖出蕭長逸小時候的事兒,不免的抬頭偷偷打量了一眼蕭長逸的臉色,見他麵色鐵青,眼中滿含怒意,周身的寒氣讓他直打哆嗦。
這氣勢,嚇得天啟趕忙捂住木老的嘴,一臉小心翼翼的帶笑模樣,“嘿嘿,彆往心裡去,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被堵住嘴的木老也瞧見某人麵色不對,連忙自覺閉了嘴,裝作鵪鶉模樣。
玄真見了,感覺這兩人鬨騰得很,好像還沒注意到正事兒,故而發話,
“行了,彆鬨了,彆一會兒吵醒了小娃娃還要你們兩個老頑童哄。”
“師弟,你要是再耽擱下去,小心你家非流真的一命嗚呼。”玄真語氣半開玩笑,趁機提醒木老道。
見玄真把非流歸為自己家的,木老轉而急忙糾正,“他可不是我徒弟,我不過是教了他幾年的醫術,師兄你可彆瞎說,我還沒認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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