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小雨過後,冬去春來。
花花草草也重新長了出來,沈度跟鹿言結婚已有半年了。
這天下午,鹿言照常下班,他開車路過水果店的時候,便停車去買了一些新鮮的水果。
就在他拎著水果離開時,鬼使神差地往旁邊的小巷瞥了一眼,然後就瞧見一個捂著胸口低咳的金發男人,對方的胸口印著大片的血痕。
這麼瞧著,倒有點像是槍傷。
鹿言隨意地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腳下不停地往路邊走,並沒有什麼見義勇為的善心行為。
他豐富的任務經驗告訴他,路邊的男人不能撿。
但有時候他想置身事外,偏偏就被強加了不該有的戲份。
鹿言拎著水果回到自己車上之時,那個巷口外匆匆一瞥的金發男人卻悄悄地跟了上來,還十分不見外地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來。
男人手裡的刀抵著鹿言的腰,煩的鹿言滿臉晦氣地看過去。
“先生,有病就去醫院,你這樣就有點不太合適了。”
金發男人目光似箭地盯著鹿言,手裡的刀卻沒有就此挪開。
“你可以救我。”
鹿言微微挑眉,“先生想錯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可救不了你,頂多把你送到醫院去。”
金發男人搖了搖頭,“你是醫生。”
他不緊不慢地分析著,“你在巷口看我的時候最先注意到的是我胸口的槍傷而非我本人,隻有醫生才會第一時間關注我的傷勢。”
鹿言假笑道“我救不了你。”
認出他是醫生又怎樣,難不成他是什麼來路不明的人都要救嗎?
這種身份不明的路邊傷患救了,那不是在積德行善,而是挖坑給自己跳,等著他的是無儘的麻煩。
他這一世就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想牽扯進對方的風波中。
金發男人往前懟了懟手裡的刀尖,聲音低悶暗啞,“不救我,就讓你成為我的刀下亡魂。”
鹿言眯了眯眼睛,麵上若無其事地打量著凶光畢露的男人,心裡卻在考慮反殺這個麻煩的幾率。
對方身上有傷,又被限製於車裡,想要一擊致命是有點難,但多來幾招總是可以乾掉對方的。
他用舌尖頂了頂後槽牙,“我倒是想知道咱倆誰先死!”
金發男人嗤笑一聲,“醫生,我不介意在這裡捅死你的。”
鹿言感受著腰間的刀子,倒也沒有因此而畏手畏腳。隻要他想,這把刀子隨時都可以成為殺死對方的利器。
隻是他固然可以反殺對方,但後續麻煩怕也是少不了的,而且這件事要是被他老公知道恐怕不太好。
他這一世可是好人家的孩子,殺人這種事終究不妥。
鹿言捏著對方握刀的手腕,漫不經心地加大力氣,“救你可以,但我希望你傷好後就給我有多遠走多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若是你給我的生活帶來困擾,我會一刀一刀解剖了你!”
他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裡的殺意和冷意直擊人心。
金發男人輕笑道“成交。”
他收回自己的刀,姿態優雅地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
鹿言拍了拍自己腰側的衣服,係好安全帶就驅車離開了。
市中心某處公寓。
鹿言把自己貼上來的金發男人帶到了他婚前買的房子裡,因著不常來住,裡麵冷得沒有半點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