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頂樓套房。
沈度打濕藍色手帕,動作溫柔地給鹿言擦著臉。
“你說說你,亂跑什麼,下次直接找我出麵解決就是了。”
哪用得著跑了三條街,把自己累成現在這個樣子!
鹿言揪著對方的衣服扣子,悶悶不樂地開口道“我才不是亂跑!那個男人一下子就竄到我麵前,還要撲過來抱我親我,我哪兒來得及喊你,隻能換個方向躲開對方。”
關鍵是那個男人邊追邊喊,說得汙言穢語簡直臟了他的耳朵,讓他恨不得當場挖個坑跳進去。
社死的他就想躲那家夥躲得遠遠的,誰知道對方那麼有毅力地追著他不放,給鹿言都搞懵逼了。
他咬著牙說“誰知道他那麼能跑,追了我那麼久都不肯放棄。”
他說著說著忽然扭過頭去,不肯再讓沈度給他擦臉了。
沈度放下濕帕子,摟住鹿言的腰,軟著聲音道“是老公錯了,是我沒能及時出現在你麵前。”
鹿言冷哼一聲,還是不肯看他,“本來就是你的錯。”
沈度溫聲細語地道“我錯了,是我讓老婆大人受驚了。”
他老婆性子冷,就算旁人喜歡鹿言也鮮少有人敢當麵表白,即便有也不會像今天那人般瘋狂。
今天陡然遇到這種事,不開心也是理所應當的事兒。
鹿言微微轉過身,沒再繼續計較沈度沒能及時出現的事情。
他看著沈度,有些遲疑不決的開口問道“沈度,海曼送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了我的紋身,他說你這樣做跟那種在自己所有物上打下烙印的男人無異,還說你的愛不正常……”
“老婆,你彆聽他瞎說!”沈度恨恨地磨了磨牙,“我就給你紋個紋身,算是什麼不正常!”
他掀開自己左臂的衣服,“你看,我也在自己身上印了一隻小鹿,這種事在情侶間並不少見。”
鹿言垂眸看向沈度的左胳膊,一隻純黑色係的可愛小鹿就印在上麵。
沈度擰著雙眉,怒道“我才不是那種有不良嗜好的男人,他就是嫉妒我們感情好,才在那裡胡說八道!”
“我從來都沒有看輕過你,你是我最愛的人,是所有事物加在一起都無法企及的最愛。”
鹿言眸光微動,溫和的笑意從他的眼底暈染到唇角,“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多問了。”
沈度望著如同嬌俏梨花般的老婆,伸出手臂把對方擁入懷裡,熾熱的呼吸灑在鹿言的耳畔。
“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請你彆懷疑我對你的愛。”
他可以不是一個好人,但他不能失去鹿言。人生漫漫,他大抵也就隻能遇到鹿言一個知心人了,再也沒有人可以抵得過鹿言的重要。
鹿言拍了拍沈度的背,“好了,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沈度緊盯著鹿言,目光固執,半寸都不舍得挪開。
“你是闖進我平生八九憾事當中,唯一的圓滿。”
鹿言緩緩抬頭,在沈度的額頭落下一個極儘溫柔的吻。
“你一直愛,我便一直在。”
他也許會老會死,但他會永遠記得曾經有一個真摯的男人愛過他,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他。
z國,江都市。
不知不覺間,鹿言陪著沈度渡過了他們結婚後的第二個年。
家家戶戶都是團團圓圓,大街小巷掛滿了紅燈籠和彩旗。
歡聲笑語不斷,年味十足。
沈度攬著身旁的青年,帶給鹿言強烈的安全感。
“老婆,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