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元國晉城,靖王府。
鐘離明霽醒來的時候已是三天後,仙人的身體自然是不需要進食的,所以他並沒有饑餓感。
他身上的衣服乾淨整潔,一看就是被人換過的,身體上的細小傷口也都被醫者精心包紮過了。
即使昏迷仍舊保有意誌的鐘離明霽自然明白這些事是誰做的。
那個叫靳慕寒的人界王爺救了他,又為他請來禦醫診治。
隻不過禦醫隻能治療他的皮外傷,傷在內府仙脈的內傷仍在,存儲在仙脈當中的天雷也仍在。
鐘離明霽沉默地望著身上的錦衣,月華雲錦織就的錦衣華麗非常,是原主從未嘗試過的風格。
原主的衣服除了白就是白,幾百年都沒有變過顏色。
這件煙藍色的錦衣是唯一的例外。
就在他愣神之時,端著藥碗進屋的靳慕寒驚喜地盯著他。
“公子,你終於醒了。”
鐘離明霽聞聲抬起頭,那雙深邃的鳳眸中透著睥睨天下的氣質,沉靜清冷的臉上無甚表情。
他那張臉即使麵無表情,也依舊是俊美清貴的。
他本就是仙界少有的美男子。
大概也隻有曾經的梵緹聖僧、如今的梵緹魔尊能與之比肩。
“……???”鐘離明霽本是想開口對靳慕寒道聲謝的,但他卻發不出聲音,喉嚨微動便是劇痛。
密集的天雷餘力聚集在喉口,讓他隻能選擇沉默不語。
否則,一出聲必定吐血。
靳慕寒端著藥碗坐到床邊,邊遞藥邊解釋“這裡是靖王府,我是龍元國靖王靳慕寒。”
“敢問公子名諱?怎會獨自暈倒在晉城外的官道上?”
鐘離·說不出話·明霽……
我看你是在故意為難我,你也不怕我張口說話吐你滿臉血。
他跟靳慕寒兩人大眼瞪小眼,氣氛漸漸變得微妙起來。
靳慕寒遲疑著問“公子,你不會是失憶了吧?!”
鐘離明霽“???!!!”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什麼失憶,我不是我沒有你彆瞎說。
靳慕寒握住鐘離明霽的手,鄭重其事地說道“公子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幫你恢複記憶的。”
鐘離明霽聞言搖了搖頭。
不是!我沒失憶!!!
靳慕寒見狀感歎一聲,“公子不用擔心會有麻煩,我很樂意照顧公子的,公子就放心在我這住下。”
鐘離明霽再次搖了搖頭。
你誤會了,我沒失憶!
靳慕寒拍了拍鐘離明霽的手,溫柔地對他說道“公子彆客氣了,你這樣離開我也不放心啊。”
鐘離明霽??д?b
我真是服了!
這個人怎麼能如此精準地每一句話都誤解了我的意思!
他感受著四肢百骸的天雷之力如同潮水般朝著喉口處湧去,把他想開口解釋的想法堵死了。
看來他隻能先把身體內的天雷之力徹底消解或是化歸自身力量,否則他就無法跟人正常交流。
消解雷劫之力,除非他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或者轉修雷霆道。
以他現在的孱弱實力和身體情況,根本就不可能以強力消解雷力,而雷霆道又與原主的道相悖。
原主修的道就是傳說中的無情道,仙界熱門報考專業,報考率年年第一,但畢業率隻有百分之一。
鮮有順利畢業的無情道仙者。
而原主無疑也是無情道的畢不了業的優秀生中的一員。
隻不過原主不是因為愛上誰而無法畢業,而是因為天道背後算計才不得不因雷劫而身死道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