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如篩糠的崔二爺再度暈了過去,但他這次卻沒能像昨夜那樣繼續苟存,而是被崔府護衛拖了下去。
他被一桶涼水直接潑醒。
沒等他開口求饒,便被高大的護衛喂了一瓶見血封喉的毒藥。
“唔!”崔二爺感覺像是有千萬條毒蛇在撕咬他的血肉,唇角泛烏,整個人都開始不住地顫抖抽搐。
“救救我,我不想死!”
“逃婚的人是崔年年,你們要打要殺都去找我女兒啊!”
“這件事與我何乾?”
護衛冷著臉道“子不教父子過,這是老爺留給你的話。”
他繼續複述著崔老爺的話,“你明知崔年年移情彆戀還隱瞞不報,自以為可以瞞天過海,更對她疏於防範,不僅讓她成功逃婚,還讓她對大少爺下手,最終釀成了昨日的荒唐場麵。”
“既然二爺喜歡自作主張,那就下地獄去好好賠罪吧!”
“不!!!”崔二爺呼吸變得越發急促,眼前也出現了片片烏黑的光斑,像是光怪陸離的地府在向他招手。
他感覺自己隨時都會毒發身亡。
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帶著濃濃的不甘徹底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嘴角流淌的黑血彰示著他的死因。
六名護衛拖著崔二爺的屍體卷入破舊的草席,然後搬到後門停的驢車上,親自拉著屍體運到城外亂葬崗。
他們老爺說了,這人不配入祖墳,隨便扔到亂葬崗就行。
拋完屍的六名護衛駕著驢車回城。
此時的崔府正廳裡還剩下一個留著一口氣的女主崔年年。
她渾身顫抖地伏在地上,再也看不出半分先前的嬌貴和高傲。
兩側臉頰高高地鼓起,泛著血絲。
她的嘴唇乾裂,唇角流著血,烏黑的發絲淩亂地蓋住她的臉,同時蓋住了變得一片青紫的平滑額頭。
崔南儒緩緩鬆開她站直身子,冷漠的眼神如同刀槍紮在她身上。
“你的情夫和老爹護不住你。”
“崔年年,現在該輪到你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了。”
崔年年冷笑一聲,抬頭望向崔南儒,宛如即將噬魂索命的女鬼。
“付出代價?我做錯了什麼?”
“我追求愛情有什麼錯,我憑什麼要接受你們的安排嫁入霍家,憑什麼就要跟粗魯野蠻的霍鴻舟結婚!”
被cue到的霍鴻舟“??!!”
他快步上前質問道“我粗魯野蠻?你當初何必答應嫁給我?又何必要頂著我夫人的名頭在外招搖?”
“答應結婚的是你,悔婚的又是你,敢情天底下你說了算,老子就隻能認栽,連點意見都不能有?!”
“你我都是人,怎麼就你有病!”
明明被賓客嘲笑的人是他,被新娘子戴綠帽子的人也是他。
但崔年年卻說的比他還要委屈!
他這輩子就沒遇過像崔年年這種腦子沒有發育健全的蠢人。
越想越生氣的霍鴻舟拽開崔南儒,揪住崔年年的衣領把她提起來。
“你當金陵城是你開的嗎?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就你有脾氣,誰沒脾氣了!”
他堂堂司令府二少爺都沒有嫌棄崔年年隻是一個依仗崔家長房過活的二房嬌弱小姐,對方還嫌棄他粗魯野蠻!
嗬,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他今天還就要讓崔年年好好看看什麼叫真正的粗魯野蠻!
“我以前從來不打女人,但我今天就破個例讓你嘗嘗我的拳頭。”
他抬起拳頭,但最終還是放下了。
因為他還是過不了心裡那關,即使是抓到崔年年和裴牧的時候,他也沒有打女人而是轉頭暴打裴牧。
他隻是不願意打女人而已,可偏偏崔年年總是在他雷區上蹦躂。
崔年年眼神驚恐地盯著霍鴻舟,卻見對方根本舍不得傷害她。
“霍鴻舟,我永遠都不會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