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師侄,這十萬妖嶺凶險異常,且名義上算是妖庭舊部的地盤,且先隨貧道拜訪一下白澤妖聖。”
對於燃燈道人的決定雲中子和南極仙翁倒是沒有什麼意見,他們知曉燃燈道人此舉必有深意。
隻是廣成子卻冷哼一聲,說道“那白澤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妖庭的餘孽罷了,天庭都成了昊天小兒的後花園了,他白澤怎麼好意思再稱妖聖?”
“若是識相的話,就應該早早在十萬妖嶺外等候我們,一介披毛帶角之輩也配讓我闡教準聖去找他。”
廣成子言語中儘是不滿,絲毫不將此等洪荒大能放在眼裡。
雲中子趕忙拉住廣成子,勸解道“廣成子師弟慎言,那妖聖白澤好歹也是老師那一代的前輩,與老師、大師伯、三師叔他們一同在紫霄宮中聽師祖講過道的道友。”
聞言,廣成子也不好拂了雲中子的臉。
隻是撇著腦袋斜眼瞄著燃燈道人,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那也不見他證道成聖啊!”
場麵一度尷尬,南極仙翁見狀佯裝動怒,苛責道“夠啦!廣成子,休要多言,尋找俱留孫遺骸要緊。”
“臨行前,老師一再交代,此行一切以燃燈師叔為主。”
見兩位早自己幾個元會證道準聖的師兄都開口了,廣成子也不好繼續發作。
隨後一行四準聖,往白澤城而去。
與此同時。
在雄偉壯觀的白澤城樓上,陽光潑灑而下,給這座古老的城池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而在城樓之巔,一襲白色長袍隨風飄動,宛如謫仙下凡一般飄逸出塵。腰間束著一條翠綠玉帶,隨著微風輕輕搖曳,更顯其風度翩翩、氣質非凡。
白澤悠然自得地端坐在城樓上,手中輕撫著一把古琴,琴弦輕撥之間,悠揚婉轉的樂聲如天籟般傳遍整個城市。
而在他身旁,則擺放著一尊精致的小爐,爐上煮著一壺清香四溢的茶水。
茶水在火焰的烹煮之下在壺中跳躍著舞步。
偶然間,一滴茶水躍出茶壺,落於琴弦之上。
“嘣”的一聲琴弦斷開,悠揚琴聲戛然而止。
“唉!可惜了一把古琴。”
白澤輕輕抹去琴身上的那滴茶水。
“貴客臨門,白澤有失遠迎。”
話音剛落,白澤城外的天空泛起一陣漣漪。
廣成子一馬當先走了出來,燃燈道人與雲中子、南極仙翁緊隨其後。
白澤眉頭一皺也沒說什麼。
反倒是廣成子開口道“白澤,你好大的排場,我等闡教四大準聖親臨,你不迎接就罷了,居然還在撫琴煮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天道聖人呢。”
白澤看了一眼燃燈道人,嗯,還是一如既往地愁眉苦臉。
再看廣成子,也不計較微微一笑“原來是廣成子道友。”
“卻是不知道道友何時斬屍證道的,沒有提前準備賀禮還望恕罪。”
然而,口頭上雖這般說著賠罪的話語,白澤卻壓根兒沒有任何實際行動,甚至連身體都未曾挪動半分,仍舊專注於手中那把斷掉琴弦的古琴,細心地擦拭著。
廣成子很是不悅“賀禮就不必了,換做帝俊太一給貧道送禮還差不多。”
“貧道,此次前來,是”
不料,廣成子的話還沒說完,空氣中猛然“啪”的一聲。
眾人驚愕循聲望去,隻見廣成子那原本桀驁不馴的麵龐上,赫然浮現出一道鮮豔刺目的紅色巴掌印。
原來竟是一聲清脆又響亮的大嘴巴子。
雲中子和南極仙翁麵露駭然之色。
廣成子好歹是一尊準聖大能,其肉身曆經千錘百煉,已然超凡脫俗,不朽不滅。
然而此刻,他竟然被人硬生生地扇出了一個如此清晰可見的紅手印,這場景實在太過駭人聽聞。
令人瞠目結舌之際又有點好笑。
廣成子也愣住了。
火辣辣的臉龐提醒著他剛剛發生的一切並非幻覺。
萬裡無雲的天空驟然烏雲密布,雲層中雷聲轟鳴。
一股氣勁自廣成子的周身一圈一圈地擴散開來。
“是誰膽敢如此羞辱貧道,給貧道死出來。”廣成子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