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扇睡得正香,就聽到耳邊響起一聲“喵嗚!”,她伸手揉了揉眼道“毛栗,我怎麼覺得才剛睡著,又到了晨練的時間嗎?”
女孩聲音帶著半夢半醒之間的軟糯,聽起來有點兒撒嬌的味道,摩帝·蘭盾目光如電,射向簡陋竹床上躺著的女孩,和跳躍到了她枕邊的機器貓。
這個房間也十分的簡陋,但收拾得挺乾淨,如果不是置物架上堆放著乾草葉之類的,他都不敢相信這是個拾荒者的家。
印象中拾荒者的家大都雜亂無章,還有難聞的異味兒,但是這間屋子裡,還隱隱飄著烹飪食物的香味兒。
摩帝·蘭盾並沒有開口,他在等對方主動,在一個陌生環境裡,他還身受重傷,他必須耐心沉著,才能掌握談判的主動權。
左扇看著眼前一言不發的男人,忍不住皺眉。
大半夜的,他在陌生的環境裡醒來,難道不應該先緊張地問“你是誰?這是哪裡?”諸如此類的問題。
既然他不開口,她也懶得同他兜圈子,直接了當道“我在野外拾荒,你從一條小河溝飄下來,當時我正在水邊撈魚,就順便……把你給撈上來了。
哦,對了,你身上的衣服,被我們五十區的一個惡霸佟老大給搶走了,當時我和我的朋友一起拖著你回來。
他看上了你的衣服,想把你整個人都搶過去,我怕他會殺了你,就主動把你的衣服扒下來交給他了。
你可彆找我賠哦,我沒錢,賠不起你那麼高級的衣服。”
左扇沒說一句謊,隻隱瞞了他是她肚裡阿晨寶寶親爹這件事,並且她還打算將這件事爛在肚裡一輩子。
“衣服?沒關係,能活下來就足夠了。”摩帝·蘭盾道。
然後一低頭,看到自己身上套著個兩頭開口的大麻袋,他不禁滿頭黑線。
“我家沒男人的衣服,我的你肯定也穿不了。”左扇理直氣壯地解釋,沒讓他光著,她覺得已經很對得起他了。
“沒關係。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我會覺得你有點兒眼熟?”摩帝·蘭盾皺眉道。
左扇混蛋!上次見麵你一上來就揪姐的衣領,差點兒沒勒死姐,你特麼的居然忘了?!
也對,一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麼可能記得一個萍水相逢的普通拾荒女?
“名字不重要,你既然醒了,趕緊聯係你的家人朋友過來接你,我這裡缺醫少藥的,對你傷勢恢複不利。”左扇淡淡道。
摩帝·蘭盾眉頭皺的更緊了,從小到大他這個圈子裡的人對拾荒者的認知是,他們就是一群低賤的乞丐,但凡能沾上點兒邊兒,都會不遺餘力往上層人身邊湊。
拾荒的女人更是下賤,為了一點兒吃的,就心甘情願岔開雙腿,任由你擺弄。
可眼前這女人為什麼對他這麼冷淡?她話裡話外的意思,其實是在攆他走。
看到她凸起的腹部時,他又似乎明白了,這女人應該是某個傭兵養在外的姘頭,她擔心她的男人回來看到他,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可是她難道看不出來,他肯定比她那個傭兵男人更值得依附嗎?
好吧,雖然他不會允許她依附於他,但她救了他,還大老遠把他拖回家,就憑這一點,他也不會虧待她的。
“我暫時還不能聯係家人朋友,我得在你這裡住幾天,養好傷以後再離開。
在此期間,你所有的花費,過後我都會百倍償還,至於你的男人,這段時間你最好彆聯係他,我不想有除你以外的任何人知道,我在你家裡養傷。”摩帝·蘭盾道。
他現在不確定究竟是他堂弟設了圈套在算計他,還是其他家族買通了滅鼠隊的人算計他,借此挑起他們家族內部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