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阿嚏!”
陸長生連著打了兩個噴嚏,感覺有些奇怪。
按理說,像他這樣的身體,風寒不侵,普通的毒藥對他起不了什麼作用。
偏偏今日無風也無雨,還會打噴嚏?
陸長生揉了揉鼻子,又繼續用布擦拭大刀。
這把大刀,他每日都要擦拭的,越擦,刀越黑,他與刀之間的聯係又緊密了一層。
殺死了猛虎周康,對他來說,功力增長迅猛。
估計應該突破四品到達五品了吧,六品之境,也說不定。
因為沒有比較,沒有師父帶,陸長生隻能自己估摸著。
臉上的傷好得快一些,隻剩下眉骨處有道血痕。
手臂雖然拿東西的時候還隱隱作痛,隻是這些疼痛對於陸長生來說已經算不了什麼。
有時候受傷習慣了,便沒有那麼矯情。
讓陸長生有些難受的是胸口處的痛。
那些斷裂的肋骨,在獨眼老郎中鐘北的幫助下,重新捆綁起來。
隻是鐘北給那些寡婦鬆筋骨、暢渠道還可以,綁紮斷肋骨手法還是差了許多,陸長生隻能靠自己的身體慢慢恢複機能了。
另外讓陸長生有些擔憂的便是經脈中的那股煞氣,自從殺了周康之後,這股煞氣便在經脈中胡衝亂撞,每一次衝撞,如同刀割一般,將體內的經脈不斷衝刷。
這種衝刷來的過於猛烈,每衝刷一次,便如千萬隻螞蟻在裡麵咬噬一般。
幸虧這麼多年來,陸長生受過的傷很多,忍受過的疼痛很多,這些如同刀割,螞蟻咬噬的疼痛,雖然讓他冷汗淋淋,依舊還是能夠咬牙堅持下來。
後來,這些煞氣似乎覺得在經脈之中衝刷不過癮了,便一舉突破了丹田,滾滾湧入。
初時,陸長生隻聽到丹田之中有雷鳴、鼓聲傳出,後來這股煞氣占據了丹田各個位置,氣化為雲,如雲霧繚繞般盤踞在丹田之中。
陸長生擔心這些煞氣會鬨出什麼幺蛾子出來,可惜虛靖不在身邊,連個詢問的人都沒有,隻得乾等它發作。
結果過了兩日,那些環繞丹田的煞氣依舊平穩,陸長生也就沒有去管它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對於生死,陸長生並沒有多少在意,他唯一在意的是離陽城中的百姓還活著,在意的是大漢國的人什麼時候來。
還有,就是等待虛靖的回來。
虛靖說過,一年後他會從極北之地回來,應該不會騙他。
在陸長生的心中,虛靖雖然有些不靠譜,可是他比自己厲害很多,或許,他真的有辦法帶著離陽城的百姓離開。
至少,也能帶著那些孩子們離開。
帶幾個寡婦也行。
能走一個,便是多活下一個。
陸長生對虛靖的看重,更源於他對虛靖背後的龍虎山的看重。
龍虎山,千年道門祖庭。
陸長生並沒有去過龍虎山,他對龍虎山的印象,大多停留在白胡子老爺爺張時修身上。
張時修在龍虎山的輩分很高,到底有多高,陸長生並不知道。
而司天監裡的人,大都是張時修的徒子徒孫,都算是龍虎山的人。
那時候陸長生還小,整日跟著武王。